“哈哈哈!你小子真是一张巧嘴,说得本将心中欢喜。你这番本事,不去当说客真是可惜了。”
白游击越发满意陈迹的态度,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
“将军,坞堡中的钱粮物资已经尽数搬运上了马车,将士们的尸体也都收敛掩埋好了。是否现在开拔回去。”
两人说话间,副将踏着稳健的步履走过来,对白游击抱拳道。
“既如此,那便趁早回去吧。让将士们把东西和人都给本将看好了。再留几个人把这里都烧了。看着闹心。”
“喏!”
残存下来的云军高兴地赶着马车出了坞堡,脸上满是笑意。此次搜刮打包的东西异常多,愣是装了五六十辆马车。所幸吴家坞堡中有不少牛马驴子能拉货,要不然还不知道怎么搬回去呢。
白游击骑着马走在大军前头,回头瞧见一溜长长的车队,还有后面吴家坞堡的熊熊大火,忍不住再次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畅快,真是畅快啊!很久没打过这么爽快的仗了。这些个腌臜泼皮胆敢抵抗,就是要杀光、烧光、抢光才是。
想当年,本将跟随都督,率领我云国大军杀入明阳边境,在明阳军未曾反应过来时,连连攻破村落坞堡不知凡几,还有几座城池关寨。
不仅收获巨大,更是虏获了不少齐人回去。还有那些个齐国世家豪强,都屠灭了十数家。那时候才是真畅快。
哪想到现在竟然落得这不田地,打一个小小坞堡都这般费劲,真是物是人非也。想往日光景,再大的坞堡,那也是说打就打。哪里要瞻前顾后,惦记将士伤亡。”
白游击说着说着,就想到了以前云军的辉煌时刻。虽然最后等明阳军反应过来时,他们也被打得大败,死伤无数,最后更是灰溜溜地退回云国。
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以前多威风啊!想干就干,想打就打,那时怎么会想到现在会有一天这般落魄,打个小坞堡还要想东想西。
直娘贼,真是糟心!
随着白游击话头一开,几个将官也开始纷纷附和起来,一个个说起来当年自己多么多么厉害。不是这个先登夺城立下大功,就是那个冲锋杀敌,连连砍杀了数十人性命挽救败亡危局。
一副展现了往日云军峥嵘岁月的可歌可泣的画卷就此展开。
陈迹和杨同两人在后头骑着马,听得嘴角直抽抽。云军虽然战力不俗,但对上明阳军确实是败多胜少,可没有他们说得这般英勇无畏。
大军赶着马车和俘虏回到小青山,走上第一关时,白游击便高兴地对关上喊道:“王老弟可在,快快开关接应为兄。”
关上露出一个脑袋来,正是那王守将。他看着一眼望不到头,直通山下的马车队伍,惊叫道:“兄长此次又发了好大利市。可真叫兄弟佩服!兄长莫急,小弟这就开关迎接兄长。”
因为前番有着白游击在唐超面前的美言,使得王守将受到了不少钱粮和丁口,可把他高兴坏了。自那时起便决定要牢牢抱住白游击的大腿,以便能得到更多好处。
这不,见到他的好兄长带着人回来了,王守将立即指挥手下将关门打开,亲自带着一众守卒出关迎接。
“兄长这是去哪里弄得这般多东西,好些将士还带着伤哩。”
走到近前,王守将注意到后门不少士卒都身上染着鲜血,还有些人正躺在马车上,一看便知是受了重伤。
“兄弟有所不知啊。此次为兄真是差点便回不来了。经过这般多日子的出击,曲城境内的村落都被我们抢得差不多了。为兄就愁啊,若是空手回来,怕被都督责罚。
就在为兄烦闷之时,正巧那斥候来报发现了一处坞堡。为兄随后让人细细打探,便横下心来挥军攻打。
经过好一番血战最终攻破了那坞堡。这不,这些个钱粮物资都是从坞堡中搜刮出来的,可是不少了。
只是麾下将士死伤也甚是惨重,此番回来还不知都督会怎么责罚为兄。”
王守将听了,登时火热地看着那一溜烟满载钱粮的马车。至于白游击死了多少人,那与他何干,横竖死的不是他手下的将士。他只关心自己能捞到多少好处。
他转了转眼珠子,对白游击笑道;“兄长不必忧心。此番满载而归,就算是折了些许人马也是无碍,都督宽宏大量,定能理解兄长的难处。
若是都督执意要怪罪,那小弟一定与兄长一同承担,好生与都督分说。都督不是那不讲理的人。这天大的功劳,任谁都是拿不走的。
再者打仗哪有不死人的。兄长能只凭数百人马便攻破那守卫森严之坞堡,还保留了大半的元气。兄长的统军之能,小弟实在是佩服的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