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请言痕教我啊!你当日劝说某之际,可是说了某一定能在这里作出一番大事业的话来。某也是看在这个还有你的面子上,才这般痛快地投效过来。
你如今可不能翻脸不认人呐!”
吴能一个大老爷们,说着说着不禁有些潸然泪下,话语间满是憋屈。说到最后甚至耍起赖来,直有些撒泼打滚的意思。
不过他这话也没说错。当日赵治亲自前去招揽于他,他也是因为陈迹的缘故,也没故意装腔作势,爽快地直接投效了。
可是现在倒好,成了个有名无实的行军司马,想建功还不定要到甚么时候去。他能等,家族等不了啊。
前番他还收到家书,信里他老父亲说尽了家族现在的窘境,好似马上便要覆亡了一般。他这如何能不及啊。
陈迹听了吴能的长篇大论,面无表情地沉默了一会。他还道是甚么事情,原来就是不满意现在的工作和待遇,想换个事儿多工作累的差事。
唉,还是这里的人朴实啊。要是搁在他前世,像这样有身份有地位,手下有几十个忠心小弟使唤,还每天没事情做,闲得要死,能带薪摸鱼的高薪职务,不知道多少人眼热,抢着要呢。
这里倒好,还瞧不上,偏要去把自己累死才甘心。这人呐,就是吃饱了撑的闲得慌,就要找罪受。真是世风日下!
“司马的意思迹知晓了。只是如今各部将官皆是无有空缺,实在没有好的职衔来给司马了。
我们这满打满算不过万人编制,且成军也有两三月了,各个要职早已占满,不论那些带兵之军将,就算是各部的文职都没了。
虽然倒是还有些小微官衔,但多是不入流或是品级低下的,若是以此安排了你,传出去也不好听呐。
怕是要让旁人以为将军怠慢了你,这以后还有谁愿意投效啊。司马说是不是这个理?”
“这……”
吴能一脸窘态。他也知道自己的身份很尴尬,作为第一个投效的降将,自然是要高高挂起做个表率的。
可是他实在不想做这么个有名无实的行军司马。有陈迹手下那一票子参军,他这个司马有什么用呢。
“不过,倒也不是没有旁的办法。迹刚刚细细思量了一番,才想起来李钦部还缺了个军司马。
前番和吴司马厮杀一场,李钦部死伤惨重,还折了个军司马。如今虽然把士卒都补齐了,但这军司马之职依旧空缺,一时间也没找到个合适的人选。
若是司马有意,迹倒是可以和将军去说说。”
陈迹就是想着要把话说绝了,再陡然给吴能一个曙光,这会大大增加吴能同意的概率。毕竟之前两人刚刚做过一场,吴能还战败了。最要命的是他还被李钦给射了一箭,这仇不可谓不大。
可若是吴能真的同意了,那李钦手下就会多出个沙场经验极其丰富的宿将,这也能很好地帮衬他,让李钦快速成长起来。
而且李钦是他的心腹,这一来二去,四舍五入的,吴能不就也是他的人了嘛。这可是稳赚不赔的买卖啊。
现在就看家族的荣光能不能压倒吴能心中所谓的傲气与面皮了。陈迹看着面色如墨,沉默无言的吴能,也不着急,只是不慌不忙地端起茶来喝着。
过了好一晌,吴能才道:“一切多靠言痕了。”
陈迹听闻,喜滋滋将杯中最后一口茶喝下。真是无奈啊,又不小心撬了公家的墙脚。还别说,这滋味,怎一个爽字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