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
王林说罢,便有两个将官冲出阵去,却是军司马柳安和都尉周纯。
“庐阳贼子小人行径!你们两个,哪个敢来战我?!”
唐元和潘义闻声而望去,却见明阳阵中又冲出两将来。随之两人互相对视一眼,知道去斩杀齐孝已来之不及,便只好暂时放过他,对上了柳安两人。
齐孝知道自己彻底活下命来,也顾不得逞强,使上所有的气力往自家阵中跑去。
“末将无能,险些丧命于敌将手中,堕了我军威风。还请校尉责罚!”
“陈讨逆就在右翼观战,某家本欲立下功来,好让将军知晓我军也非易于。却不想第一战便狼狈至此,真是失了我军的脸面。
说来本应好好治你的罪过,只是眼下战事紧要,正是用人之际。此番便暂且饶恕于你,望你日后好生戴罪立功,以消今日之耻!”
“多谢校尉!末将惭愧,日后定奋勇杀敌,不负校尉之恩!只是陈讨逆那里……”
齐孝低垂着头,脸色涨得通红。
他此前就是想着王林和陈迹都在看着,若是能拿下南征第一功,前途定然光明。却不想学艺不精,敌将又勇猛异常,险些战死当场。还好王林这次放了他一马,要不然就算不丢掉性命,这军司马之职务,也是决计保不住的。
“这次就有某家为你担着。战后某亲自与陈讨逆说说,你且宽心。”
在王林看来,齐孝只是年轻气盛,本身还是有本事的,只是鲁莽了些,又兼经验不足,才会败下阵来。
只要经历几次像样的战斗,定能很快成长起来。再者鲁莽也有鲁莽的好处,至少显得很有胆气,有时候对提升士气很有帮助。
如此一个有潜力的小将,值得他保下来。
“校尉恩德,末将无以回报!”
两人说话间,场中的四人已经开始捉对厮杀。他们按着自己的军职,互相对上交起手来。
唐元这边,虽然已经厮杀了一场,体力消耗不小。但他到底是个猛将,依旧与柳安杀得难解难分,不相上下。
只是潘义这边就拉稀了许多。他对上周纯没几合,就知道自己远非此人对手。当下越战越怯,甚至连长槊都拿不稳。好几次都险些被周纯的马槊刺中,好在福大命大,都躲过去了。
不过运气不会一直站在他这边。很快有时十余合下来,潘义彻底坚持不住,虚晃一招,就要打马撤离。
周纯见到手的战功要跑,立即策马追赶。谁料潘义打架不行,骑马倒是厉害。他凭着胯下宝驹一路奔逃,跑到唐元这边,想要唐元救他一救。
“唐司马救我!”
唐元被这一喊乱了心神,微微侧头,用余光看去,只见潘义正向他这边飞速而来。
“废物!”
唐元此时也顾不得军职大小,喝骂出声。随即使上气力加快攻击,让柳安应接不暇。
到底算是自己的上官,也是自己的同僚,总不好见死不救。唐元暂时逼退了柳安,调转马头便要去救潘义。
只是终究慢了一步,他正要迎上周纯之时,却见周纯挺槊刺出,一击穿透了潘义的胸膛,使之坠下马来,眼瞅着是有进气没出气了。
“贼将纳命来!”
唐元见之大恨,当即怒喝出声,挥舞着大刀向周纯劈来。
周纯见了也不慌张,立即持槊抵挡。两人随之厮杀起来,好不热闹。后边的柳安见了,便也停下马来观战,不去打扰。
毕竟斗将时,讲求的是单打独斗。若是二打一,丢了自己面皮不说,还会让己方将士觉得自家胜之不武,反倒降了士气。
刚才潘义匆忙加入战场,作势要去杀齐孝,这真的是一件很丢份的事情。但凡要点脸的,都不会干出这种事情来。
周唐两人厮杀了数十合,唐元终究感觉自己没了气力,知道再打下去必死无疑,便拼着受伤,侧过身子避开了要害,硬生生受了周纯一击,举起大刀给他也划了个口子。
周纯皱着眉头动作稍缓,唐元趁此立即拨转马头飞奔回城。
柳周二人见之也不追赶,也打马撤回阵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