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中的武夫多是畏威而不畏德。一味的善意和仁慈是没有用的。该发怒的时候就发怒,该惩治的时候就惩治,要迅速树立起自己的威信才是正道。
“末将治军不严,还请将军责罚!”
这时,王林出列说道。以向自己帐下诸将表明自己的态度,他是坚决拥护陈迹的。
“好生管教便是,本将不希望有下次。”
陈迹随后布置了四面围城的兵力和将官人选。
两千骑兵和两千步卒留守此处大营,由他亲自统率围住南丘北门。李钦率两千步卒围西门,王林率两千步卒围东门,而钱猛则率两千步卒围南门。
在陈迹的亲自部署下,各部人马不敢懈怠,迅速点起兵马去南丘各城门数里外安营扎寨,彻底将南丘围得水泄不通。
城中县衙。
“报——”
“启禀校尉,敌军分兵与城池四周,将南丘围城了。”
“召集众将,议事!”
王奇捏紧了拳头,对亲兵吩咐道。
很快一众将官和文职便到了县衙正堂,分两列站立。
“敌军如今已将南丘围城,却无攻城迹象,想是要耗死我军。现下城中粮草虽然还有些许,但迟早消耗殆尽。诸君可有甚么计策破局?”
“禀校尉,城池被围,那我军粮草便会被截断,我军便只能靠城中囤粮。只是大军人吃马嚼,每日耗费巨甚,若无非常手段,想是坚持不了许久。”
“非常手段?”
“城中数万黎庶,多有家资丰厚者。”
“我军初来时便征过几回粮,那些百姓家中粮食如今也是寥寥。若是再征,唯恐祸乱暴动,不利于大军守城。”
“属下的意思是或可拿城中巨商豪强的家资,以作军用。”
王奇率兵刚来时,强征的都是普通百姓的粮食。但凡有点身份地位的富商都没动过,更别说豪强乃至世家了。毕竟要想在此长期驻扎,必须要和他们搞好关系。
但眼下,显然属于非常时候,要行非常之事了。
“这……”
“校尉,现下时局,当以大军和城池为重。只要不动那些世家,大军皆可轻易镇压。”
王奇点点头,如今也只好如此了。但愿这些豪强巨商家中囤有足够的粮草,要不然还是熬不过敌军。
不过只要让他熬上两三月,他有信心自家府君就能弄出一支合格的军队来支援,届时前后夹击,定能一举杀败明阳大军。
就这样,两方人马于城内外僵持下来,一晃便是十日过去了。
期间在围城第三日时,庐阳郡给南丘派遣了一支运粮队,被明阳斥候探明后,立即报给了陈迹。
陈迹随后亲率一千骑兵,将运粮队一举击溃,截获敌军粮草五千石,算是给自家填补了不少。
值得一提的是,在五日后他派出的斥候又抓获庐阳信使一名。
陈迹从他身上搜出书信看了,是庐阳太守亲自写给王奇的。
大概意思就是他如今被围城了,粮草运不进去。而郡中也暂时没有援兵来支援他们,让他自求多福,争取多守几日。其余的一概没提。
想来这庐阳太守也知道自己的书信大概率会被明阳郡兵截获,所以没写有甚么价值的东西。
他甚至还觉着陈迹一定会把书信传到王奇手里,好让他觉得自己已经被放弃了,郁郁之下直接投降。
而陈迹也正是如此做的。不过他压根没觉着王奇会因为这个投降。盖因能被派来驻扎南丘,定是庐阳太守的心腹。
最主要的是这支庐阳郡兵大小将官的家眷,可都还在庐阳呢,又怎么可能会投降。
“校尉,敌军信使送来书信一封,说是府君给您的。”
“嗯?”
王奇接过,细细读了,确认了是自家府君的笔迹和引信,便道:“敌将倒是可笑,莫不是以为本校尉会因此而降吗?且不去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