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措惊问上官荦确:“方才是否见到一个白发童颜的老者?”
上官荦确答道:“未曾。”
又问荀博和苏宛霖,答案同上。
信则有不信则无,昌措心念顿生,“添塔山”应该就是所谓的“天塌之处”,此地当是落脚点无疑。
这里是山区,没有客栈。但只是山外,所以未绝人烟。
他们很快找到一户人家,户主辜鑫刚。
昌措给了些碎银予他,暂在他家住下。
第二天,辜鑫刚按照昔措的要求,找来了两个木工,还有八个于附近土生土长的村民,带齐工具和农具,把昌措他们送到了“添塔山”深处。并在昌措指定的位置,造了一栋粗糙的土墙木屋。他们便有了容身之所。
昌措则按约定,给了每个村民相应的报酬。还将马车送与了辜鑫刚,只将马匹留下备用。
再说辜鑫刚与两木工及八个村民,领得丰厚报酬,一路欢笑,喜不自胜。岂料被上官未央命相所克,祸从天降,半道遇上一伙游寇。
这伙人穿着五颜六色的衣服,打扮甚是另类。本是男人,形象却十分的娘炮。
他们就是神出鬼没,搞得官府焦头烂额,在江湖上臭名昭著的“忿世党”。
见辜鑫刚等个个腰包鼓鼓、喜形于色,“忿世党”的人二话没说,各自从后腰抽出一条拉珠钢鞭,然后挥舞着飞扑过来。
辜鑫刚等虽手有工具,却不会武功,还没反应过来就全部被打倒在地。
在逼辜鑫刚他们说出钱的来历之后,“忿世党”依例不留活口,痛下杀手。将钢鞭推进他们的喉管,欣赏着他们痛苦的表情,直至他们窒息而亡。
然后,他们收拾扤器,狂笑着来找村民死前所说的雇他们做事的那几个来历不明的人。
几经波折,总算暂时安顿下来了,上官荦确一家甚是欢喜。
苏宛霖在厨房生火准备午饭。
荀博不肯闲着就牵马出去吃草。
昌妮抱着婴儿坐在门口的藤椅上晒太阳。
上官荦确则与岳父昌措,站在门口的草坪上,面对面聊天。
正自悠哉着,突然间一声惨叫打破了山里的宁静。
紧接着,一个人头前脚后的朝着上官荦确与昌措、破空劲射而至。
上官荦确听出是荀博的惨叫声。警觉是有人重击了荀博,并将人抛掷过来。
他顺手一托,就接住了。只可惜接住的不是人,而是尸。
上官荦确悲愤交加,怒斥道:“你们是什么人?如此恶毒!”
昌措不等他们回答,紧接着问:“我们给村民的东西怎会在你们手上?”
“都快死的人了,还那么好奇。”励掣不作正面回答,阴阳怪气道:“一会到了冥府,你们的问题就都有答案了。”
见对面的怪面人,举手投足之间,便化解了励掣的制敌大招“僵尸撞”,邝意盎立马联想到威震武林的“江湖五杰”之一“两面怪叟”。
虽然他没见过这么个人,但仅凭自己的武艺和德行,他压根儿就不想长这个见识。
因为他不想找死。
邝意盎眼珠轱辘一转,对励掣道:“大哥,这几个废物我俩就不必费劲了,让兄弟们打发他们上路。”
励掣见“两面人”轻轻松松便化解了他的“僵尸撞”狠招,而且那位老者面对死人,居然观察细致,冷静发问,显见定力非凡。
虽说他的脑子还没有达到将眼前的两面人、与两面怪叟挂钩这么灵光的程度,但他眼睛没瞎,出来混当然不是只会看热闹的。
此刻的他虽然说话的语气仍保持高调,内心却难免忐忑。见向来狡诈的老二邝意盎及时奉来“台阶”,岂有不顺势而下之理?
他立马高声叫道:“粘贡,萨白日,百廓明,谯摩突,你们四个干那个丑鬼。爱挂冠,哈资贫,墨声夙,连胜因,你们四个干那个老鬼。东门推重,商周夷,你们两个去干那个带崽的婆娘。我和老二去屋里看看还有什么要收拾的。”
说完,他瞄了邝意盎一眼,示意抽身。
但是,从来算盘都如意,今日注定要落空!
上官荦确和昌措见众匪听到匪首的指令,吼一声好,而后从腰间抽出钢珠软鞭。他俩马上看出眼前这群恶贼,就是臭名远扬人人得而诛之的“忿世党”。
两人便停费口舌,不待他们靠近,四掌齐出。
掌风有如洪汛狂潮,将十名党徒击得骨折肢残,五脏俱裂,一命呜呼。
励掣与邝意盎目睹此状,骇得浑身哆嗦,想跑却挪不动脚步。
上官荦确走近励掣,一掌罩住他的天灵盖。
励掣立即成了“猛日拳”拳下之鬼,身体被烧成木炭,倒地成灰。
昌措则以掌抵按邝意盎的胸口,让他在酷月掌下冻成一具冰雕。
很显然,上官荦确和昌措用牛刀杀鸡,并不是想展示武功,而是在渲泻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