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距离周成虎的军营还有十里的路上,骆非与阳子冀正在上演一场你追我赶的精彩戏码。而且这个戏码,随着距离的越来越近是愈加的精彩。
目前,阳子冀与骆非之间,尚有二里有余的距离,虽然距离在一点点缩短,但是阳子冀并不满足于此,他还要更快的速度,更快地追上去。
在这种意念的支撑下,阳子冀内气迸发,进入物我合一之境,身心变得空灵,施展轻功如同浮光掠影一闪而过,速度陡增,只是几个呼吸间,就将两里有余的距离拉成了两里之内。
骆非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阳子冀,心中是越发的惊恐和烦躁。轻功的速度也因为心情的浮躁而变得迟钝,使得原本就不断被阳子冀蚕食的距离是变得越来越短。
在一盏茶之后,两人的距离就只剩下不到一里的距离了。骆非扭头看着如同冤魂在身后吊着的阳子冀,心中非常的着急。他转过头,远远地看见了两里之外随风摇摆的军旗,心中是转悲为喜,不加回头,加快了自己的速度。
此刻的阳子冀,一心一意地只有追杀骆非,自然是不会注意到已经快要进入周成虎的营地附近了。他看着身前五十丈的骆非,右手的每根手指之间,都已经夹好了铜钱,只等到合适的距离。
周成虎这边,负责门前守卫的士兵正在百无聊赖地守着营地正门。一个士兵漫不经心朝前方一看,忽然发现自己的正前方不到一里处,一个熟悉的人正在极速跑过来。
那士兵抹了抹眼睛,惊道:“那人好像是……骆非将军!他怎么……不对!他的后面有人……是阳子冀!大伙警戒!”
听到阳子冀这三个字,这些守门的士兵心中都是一紧,想起了几天前军营被他搞得乌烟瘴气的事情,他们是非常害怕阳子冀再进来捣乱了。
看见前方做好警戒的士兵,骆非心中大喜,他不再管身后离自己不到三十丈的阳子冀,加快了速度往里面冲。
“只要进去了!阳子冀就耐我不何了!”
抱着这种心态,骆非的全速,突破了自己轻功的极限,使得自己的速度又提升了一分。按照这种速度下去,他只需要十个呼吸的时间,就能冲进去。
看着速度提升的骆非,身心空灵的阳子冀没有着急。他凝气实施展起来,跳跃过程之中不再需要落地加速,速度更上一层楼。
阳子冀的第一个呼吸,距离骆非还有三十丈,而骆非距离周成虎的军营,也是还有二十七丈。
阳子冀的第二个呼吸,距离骆非只有不到二十七丈,而骆非距离周成虎的军营,又推进了三丈。
第三个呼吸,二十三丈,二十丈
……
在第九个呼吸来临之际,阳子冀与骆非的距离,只剩下三丈了,而骆非,已经要进入周成虎的军营之内了。
这一场追逐,看似是由骆非胜出了。而他在即将通过营地门口的时候,也是露出了宽慰的表情。只不过,三丈的距离,是阳子冀此行追逐的预想距离。三丈,足够他出手一次了!
只见阳子冀抬起右手,轻轻一甩,夹在右手手指之间的四枚铜钱带着暗器破风的声音激射而出,所指向的,都是骆非身后的要害大穴。
骆非听力不差,他听到了距离自己越来越近的暗器。他不知道阳子冀出的是什么暗器,但是他很确定,如果躲不过去,自己就会死在这里。
几乎是赌博和下意识的,骆非如同猛虎一样朝前一扑,妄图借此躲开阳子冀发过来的暗器。
还别说,他这一扑,确实是躲过了致命打击。只不过,这四枚铜钱,还是落在了他的身上,两枚击穿了他的两条腿,一枚击穿他的了腰子,还有一枚,正好击在了……他的蛋蛋上。
四处伤口的剧痛传来,骆非是直接昏死了过去。而阳子冀看着还没有完全断气的骆非,正想冲进去给他一个结果。但是察觉到周成虎升腾起来的气焰之后,他一个折返,离开了这里。
眨眼之间,周成虎来到了门前,看到浑身是血的骆非。他看了一眼逃向远方的阳子冀,刚想去追,却突然想到了什么。他让手下把骆非抬下去急救,自己则是快速跑向嘉鸿公子的军阵。
嘉鸿公子的军阵之中,他正在和部下商议到底是派出五千还是三千的兵马去接应骆非才好。讨论来讨论去的,一时之间还没有一个结果。
就在这个时候,周成虎没有打招呼闯进来,令嘉鸿公子惊讶的同时,心里则是有些不爽。他起身,脸色不悦地说道:“周将军,你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进来,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啊?”
“自然是!此刻周尺闻营地空虚,只有五千不到的兵力,尔等与我四军合一杀过去!定能生擒周尺闻!”
嘉鸿公子冷笑一声,道:“你又是怎么知道周尺子营地哪里只有不到五千的兵马?难不成只是看了他的军阵,就觉得周尺闻只是排了五千人出来吗?”
面对嘉鸿公子的质疑,周成虎怒道:“刚刚骆非被阳子冀追杀,几乎死在了我的营地这边!骆非是你钦点的运粮官,他此刻出现在这里,就证明他的粮食被阳子冀阻截了,他想逃回来通报这个消息,阳子冀追杀他,就是为了不暴露出营地空虚的迹象!”
“说的跟真的一样,就算我怎么知道是不是你胡编乱造的。万一我们上了,中了阳子冀的埋伏,那可就损失惨重了!而且,就算你说的阳子冀出现在了你们的军营前,你就能保证这不是阳子冀设下的圈套?别忘了,你前几天,可是被阳子冀刷的团团转啊!”
嘉鸿公子的话,带着一丝丝的嘲讽之意,让在场所有人具是有些幸灾乐祸地看着周成虎,这令周成虎几乎是气到七窍生烟。
周成虎捏着拳头,大喝道:“你若是不信,就随我来!此刻骆非就在我的营地之中治疗!见了他,你也就明白了!”
嘉鸿公子懒洋洋地说道:“我可是部队统帅,怎么能够这么随便就进入别人的军营!来人,先给我写一张拜贴!写好之后,在呈送到周将军的营帐!”
“是!”
当即,一个八字胡、谋士打扮的文人搬出笔墨纸砚,开始有条不紊地工作着。嘉鸿公子则是拍了拍手掌,笑道:“无论是做什么,都讲究一个‘礼’。礼貌待人,别人才会听你的!要是连基本的礼貌都没有,那就别想让人听你说。”
嘉鸿公子的话中含沙射影,周成虎听了之后心里惊怒万分,他万万没有想到,嘉鸿公子竟然因为这些小礼数而耿耿于怀,延误这个千载难逢的战机。
周成虎捏紧了拳头,转过身去,丢下一句话:“你迟早!会为这些无聊的礼数而付出代价!告辞!”
说完之后,周成虎气冲冲地离开了。而嘉鸿公子听了之后,心中更加不悦,根本没有心情去想周成虎的话是不是真的,他轻咳一声,将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回来。然后,就派出多少人马接应继续讨论。
周成虎回到自己的军营,情绪瞬间宣泄出来,他将一些桌椅踢的粉碎,口中不停地怒骂嘉鸿公子是傻子一个。这一骂,就是半个时辰!
半个时辰后,周成虎从营帐之中走出来,他把所有的将领召集过来,打算自己部队的力量,对周尺闻发动进攻。那些将领不清楚周成虎为什么要这样做,他们心想的是,如果贸然进攻。会不会被阳子冀算计到。
但是,即便他们心里有些担忧,面对此刻暴躁的周成虎,他们也只能点头应承,前去各自的军营之中调动人手准备发动进攻。
周成虎的军营,一共两万人,两倍于阳子冀的军队,更是四倍于现在周尺闻领着的五千人。可以说,单凭他的这一队人马,就能攻破周尺闻的营帐,活捉周尺闻。
阳子冀在未能击杀骆非之后,便先一步回到了营地。看到一人回来的阳子冀且气喘吁吁的阳子冀,周尺闻想到了坏的一方面,他疑惑地问道:“子冀,难不成你中了敌军的埋伏!全……全军覆没了吗?”
阳子冀摇了摇头,道:“并不是,粮食我已经截取成功,此刻陈康统领应该已经带着粮食和俘虏在回来的路上。我之所以出现在这里,是为了追杀骆非。只可惜还是棋差一招,未能在他进去周成虎军营之前将其解决。在惊动了周成虎的情况下,我想,他们应该会猜到些什么。我们,得在陈康统领回来之前,做好随时开战的准备!”
听到阳子冀的解释,周尺闻的心情落差很大,就好像一开始听到好的部分,仿佛站在了云端。但是听到坏消息,他就感觉自己从云端跌落,摔的粉身碎骨。
就在此时,一个将领进来,面色紧张地说道:“报!周成虎动了!他把军队拉出来了,正在向我方营地迈进!”
听到这里,阳子冀心中一凛,他最不想发生的情况,还是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