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孝先,代表的是什么?
他是耶律宗真脖子上的枷锁,是萧家制衡契丹皇权的利器,是契丹走向衰败的罪魁祸首。
总而言之,他是秦琪的一颗重要棋子,绝对绝对绝对不能死。
秦琪还准备用其挑起萧家内斗。
然而…一切晚矣。
所以,秦琪急了。
七郎却一脸无辜:“任三郎送某出中京城,萧孝先误以为弟妹…咳咳,耶律娘子在车队中,故而他派骑兵拦住了车队去路。”
秦琪打断了他:“等等,车队?什么车队?”
七郎冷冷道:“你这厮好没教养!先听某说完!”
秦琪深深吸了口气,我忍!
七郎暗爽,继续道:“某见势不妙,立时组装好狙击弩,觑准为首那厮,一箭射翻了他。
趁敌势大乱,车队顺利脱围。后来,任三郎对某说过之后,某才知道,被某射杀那厮,就是萧孝先!”
秦琪有些凌乱:“三叔是怎么认识萧孝先的?”
七郎哂笑不已:“你不知道?任三郎曾偷偷潜入过多次中京城,他也曾找过萧孝先,可惜那厮不识抬举。”
秦琪懂了。
看来任大郎这半年多来,没少折腾。诚如任二郎所言,任大郎做生意做魔怔了。
等等…
“七哥,你说端了萧孝先老窝是什么意思?”
七郎冷笑连连:“来而不往非礼也!既然萧孝先如此不仁,我们就烧了他的府邸!”
尽管没有电子监护仪,但小乙哥还是清楚,自己此刻的生命体征正在疾速由绿飙血红。
血压、脉搏、呼吸、血氧含量…这些指标…按照医院急诊手册判断,必须尽快注射肾上腺素急救。
你们这是要气死我的节奏!
你们这么一折腾,我这主谋之罪还跑得了吗?关键是,萧孝先无后,他是个老绝户!
你们缺德不缺德?
还有,最让我生气的是,你们这么堂而皇之地杀人放火,为何还一脸无辜?
你们的良心何在?
万幸小乙哥前世挨过的毒打够多,不用肾上腺素他也挺了过来。
对七郎的一系列不义之举,他语重心长、痛心疾首地呵斥了一番。
但七郎一句话怼得他哑口无言。
七郎满脸不服:“小乙,萧孝先要绑架弟妹…咳咳,耶律娘子。”
秦琪叹了口气,缓缓颔首。
他觉得自己好累。
别人穿越,又是躺平又是败家,还偏偏活得风生水起,愣是把历史小说写成了毫无科学依据的玄幻剧。
我怎么就这么难?我朝五晚九,费劲巴叉大半年,怎么才整成了历史版的科幻剧?就这,还没几个看官来看,这是为啥?
莫非他们穿越到的,都是《冰与火之歌》…也就是《权游》的世界?我穿越到的,只是现实世界?
好心塞!
唉!萧孝先真是活该啊!你连你弟妹都…好吧,他以为发动政变的主谋是耶律槊古。
罢了,这口黑锅,还是我来背吧!
他将酒杯推到一旁,掏出纸笔做起了报告。
赵祯,不是我有意招惹耶律娘子,是七郎将锅带到了我跟前儿…
七郎瞅着小乙哥苦哈哈地写着奏疏,“滋溜”一声满饮一杯酒。
真香啊!
送死的事儿,老子既然已做下,黑锅就坚决不能再背。
你这皇城司三巨头之一的大佬不背谁背?
嘿嘿,老子的妹妹你既然不想要,老子的义妹看你收不收!
在他们烧毁萧孝先的府邸后,耶律槊古已经认七郎作了义兄。
七郎好整以暇地为自己倒满酒,悠然道:“小乙,车队此刻正在任家大院,令堂正在备货。”
小乙哥手一抖,好险没将笔扔出去。
他霍然抬头:“耶律娘子来了?”
我的天呐!千万别让燕子见到她!
七郎哈哈一笑,摇了摇头:“那倒没有。”
小乙哥还没来及松口气,七郎便从怀中掏出一封信。
“小乙,这是你娘子的信。”
小乙哥迫不及待地展开信纸,映入他眼帘的,是一整张娟秀无比的蝇头小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