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幼娘愕然。
“小乙要走?他要去哪儿?”
秦二郎揣着明白装糊涂。
“是啊小师弟,小乙还没完成官家交待的任务。”
莫昀馨再次推衍,口中兀自不停。
“卦象显示,小乙的难题已经解决,而且他去意甚决,嗯…方位是在东南,他肯定要去汴京!”
中孚卦为吉卦,代表秦琪已解决难题;涣卦则代表秦琪要脚底抹油。
秦二郎故作恍然。
“哦,任二郎他们今日便要启程赴京。”
莫昀馨再次推衍出结果,与她之前卜筮出的卦象如出一辙。
她叹了口气。
“他与霏儿莫非当真有缘无分?”
她不死心,改变思路,转而推衍曹雨霏与秦琪之间的可能性。
结果…
兑上艮下,泽山咸。
她被气乐了。
“好小子!居然破了局!”
她愤愤不平地看向秦二郎。
“五师兄,祈禳之术,是您教的小乙?那可是禁术!”
咸卦恰好暗喻男女情感,但站在男方角度考量,则代表男方已占尽主动。
在莫昀馨这个大行家看来,秦琪惟有使用祈禳之术,才能将这困局破解。
秦二郎摇头:“小师弟,先父有遗训,不得传授祈禳之术,兄岂敢违背?小乙应是无意为之。
小师弟,既然天命不可违,不如就此罢手如何?那开封府苏子美,仪表堂堂学识不凡,也未尝不是曹娘子的良配。”
莫昀馨默然不语,最终缓缓颔首。
“也罢,小妹再劝劝徒儿吧。”
她心有不甘,暗暗伸出如葱玉指,又为另一人做起了卜筮。
她垂首默然,玉指却疾速掐算。
片刻后,卦象算出,上巽下艮,风山渐。
她自初六至上九推衍一遍后,嘴角溢出一丝笑意,心道:好你个小家伙!跟老娘斗!老娘玩不死你!
心事既去,她便笑着与孙幼娘一同去洗漱,开开心心地在秦家蹭了一顿早饭。
秦二郎只当她已想通,对此不以为意,却不知她已在暗中算计自己儿子。
吃过饭后,莫昀馨告辞离去,她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实施自己的阴谋,不,准确来说,是yin谋。
咱们再来看看小乙哥。
他刚在实验室做好研发规划,便听到了带着独特节奏的敲门声。
他跑到院中,先看了看位于小院上方的任氏宗祠,便三步并作两步跑去开门。
敲门的当然是任丽燕,在她身后,站着昂藏汉子任昭誉。
见秦琪仔细打量四周,任三郎任昭誉哑然失笑。
“小乙,别看了,没人盯梢,快过来搬东西!”
将粮食、蔬菜和各种食材搬进实验室小院的仓库后,任三郎悄悄塞给秦琪一封信。
“小乙,这是耶律娘子的信。”
仓库外猛然发出一声响动。
秦琪心知某人又要化身柠檬精。
他叹了口气,情商在这一刻大爆发,接过信便要撕碎。
任三郎吓了一跳,当即劈手将这封无辜的信夺了回来。
“小乙,你发什么疯!万一信上有耶律娘子紧急情报呢?
莫忘记,元昊称帝在即,西北局势一触即发,契丹与大宋结盟,全系于耶律娘子一身!
你须谨记,你如今可不只是燕子的官人,你还是官家的驸马!”
任三郎不愧为精细人,他这番话连消带打,同时劝说了墙里墙外的两口子。
秦琪再次长叹,对门外道:“燕子,这是咱们家家事,你把信拆开念念吧!”
他言下之意是,在咱家,你是老大,不管哪国公主,都得叫你姐姐。
任丽燕挟着一股香风冲进来,兴冲冲地抢过这封极具象征意义的信。
任三郎啼笑皆非。
唉!女人呐!她这算不算接纳了耶律娘子呢?
秦琪也有些懵。
您是不是早就等着我这句话呢?
任丽燕得意洋洋地扬了扬手中的信,仰起俏脸,露出完美可爱的下颌和修长的玉颈,像一只骄傲的白天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