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琪做好早饭时,任大郎嗅着香味儿便赶了过来,秦二郎也刚好从马厩走出。
三人话不多说,匆匆用饭。
饭后,任大郎便出了门,临行前,他一再叮嘱。
“二郎,小乙,巳时中便去仁和店,那儿才是主会场!”
他走后,秦二郎关紧餐厅门。
“小乙,官家有一桩大事需要你解决!”
他压低声音说出一番话来。
秦琪跳了起来。
“爹,这…这不是胡闹嘛!这…这有违人伦大道啊!”
秦二郎苦笑:“这是高丽太祖王建定下的规矩,所以他们寿命都不长。”
秦琪用力摇头:“爹,医不治将死之人,孩儿对此无能为力!”
秦二郎颇感意外:“这可不是你的风格啊!”
秦琪拱拱手,匆匆离去。
秦二郎倒吸一口凉气。
此事要糟!
他来不及多想,迅疾无比地跑向马厩。
秦琪对此事的反应,完全不符合他的人设。
他不是应该救死扶伤,当场便赶过去施展急救吗?
他为何要溜?
秦琪的反应完全超出了秦二郎的认知,所以他要尽快见赵祯。
一桩仅有寥寥两三人知道的大事,就此发生了本不该出现的意外。
秦琪躲在屋里,听见老爹策马离去,这才松了口气。
那种病,别说是他,就算是老祖宗岐伯再生,也要徒呼奈何。
因为那是有违自然之道的禁忌之病。
见老爹离去,他心道:不能再待在家里,我得溜!
于是,他鬼鬼祟祟牵出陪他一起长大的小母马,蹑手蹑脚溜出后门。
轻轻关紧并锁好后门,小乙哥长长出了口气。
安全了!
旁边冷不丁传来一个声音:“小乙,随爹一起进宫!”
小乙哥打了个哆嗦,好险没被吓死。
他看向静静等在门旁的秦二郎,欲哭无泪:“爹,您连这都能算准?”
秦二郎语气森冷:“少废话!快上马!”
如押着囚犯一般的秦二郎,紧紧跟着秦琪,策马驰向宣德门。
“下马,去御书房!”秦二郎太了解秦琪的性格了。
他相信,只要自己稍加懈怠,秦琪绝对会策马离去。
秦琪心中哀叹:当真是,再狡猾的猎手,也斗不过好狐狸。
秦二郎押着儿子走进宣德门后,犹不放心,指着守门吃瓜的高廷赞道。
“大郎看好这厮!不要让他溜了!”
小乙哥默默吐槽:您可真是亲爹!
他左顾右盼,积极寻找着可以溜走的破绽。
所以说,知子莫如父。
秦二郎清楚,他儿子是真不愿惹这个麻烦。
然而,这个麻烦,秦琪必须接下不可。
皇宫小,也有小的好处。
不多时,位于后宫和前殿之间的御书房便遥遥在望。
见狄青迎上前来,秦琪彻底死心。
他有些绝望地对老爹道:“爹,您不懂,这种病就算是神仙老子过来,也无可奈何!”
秦二郎冷冷道:“休要啰嗦,不试一试你如何确定?”
秦琪有种对牛弹琴的绝望。
他认命了。
他怀着赴刑场的心态,毅然决然走进了御书房。
一切均在众人预料之中。
随着贡院张贴放榜,汴京城沸腾了。
近万士子及其家眷、仆从,无数汴京城上至王公、下至平民的百姓们,纷纷涌向早已做足准备、张灯结彩、锣鼓喧天的几家酒楼正店。
就连做足宣传的脚店们也人潮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