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琪悚然一惊。
门口那些汉子,可都是护卫赵绮颖的高手!
任三郎…他硬闯进来,会不会受伤?
他顾不得失礼,匆匆跑进院中。
只见一脸焦急的任三郎,一手执着未出鞘的御林军刀,一手提着一支哨棒,大踏步走进院中。
秦琪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后有些懵。
任三郎不但身上绿袍毫无褶皱,就连幞头上长长的硬翅,都未显半分弯曲。
这时,那些守门的汉子们才踉踉跄跄冲进院中,口中兀自骂个不停。
“兀那贼厮!你出手偷袭,须算不得好汉!”
任三郎丢了哨棒,抽出御林军刀的同时倏然转身。
众人只见一道夺目的白芒闪过,旋即便听到“嗤”一声轻响。
距任三郎足有丈余的院门,其檐角的螭龙像,缓缓自檐角断开,“砰”地一声跌落于地。
看门的汉子中,那为首之人失声惊呼:“刀芒!”
任三郎冷笑连连,以刀锋遥遥指向众人:“识货就好!谁还聒噪?”
担心众人由“你瞅啥”演变为一场血案,秦琪不敢给他们开口的机会,赶忙插到他们中间,连连抱拳。
“误会!都是误会!这位好汉是小生三叔!大家都是自己人!”
任三郎冷冷一哼,“锵”一声利落至极地收刀入鞘,这才看向秦琪。
“小乙,走!莫让官家等太久!”
秦琪有些茫然。
“三叔,官家有何急事找我?我爹没陪官家?”
任三郎叹道:“随我来,路上说!正四处找你之人,可不止我一个!”
王德用和张茂实挥挥手:“去吧小乙,你正好将此事禀告官家。”
一直与赵昂秘议的赵绮颖匆匆走到院中:“官人,皇兄何事如此匆忙?”
他们这乱七八糟的辈分…着实让人无力吐槽。
任三郎微微拱手:“请恕卑职不便透露。郡主可否行个方便?”
赵绮颖善解人意:“三叔请便!”
她仔细为秦琪整整衣领和袍袖:作为现代人,又是束发未及冠之龄,秦琪便没有戴帽子。
秦琪享受赵绮颖的温柔后,便告辞离去。
路上,任三郎将事情经过简略提过后,秦琪便带着任三郎径直向仁和店驰去。
在仁和店斜对面的那家脚店,二人果然见到已等候多时的赵凌志。
见二人进门,赵凌志当即起身:“三郎,小乙,随贫道进宫面圣!”
秦琪恍然:“三师伯,您知道此事内情?”
赵凌志摇头:“不知!但贫道可以给官家一个解释。贫道已大致算出方才所发生之事,如今随你进宫时机最佳。”
经此一事,秦琪直观认识到,赵凌志的卜筮之术还要比老爹技高一筹。
他得出结论:
若那神秘的幕后主使比赵凌志还高明,那么赵允让必然不会东窗事发,所以,赵凌志的卜筮之术,应是秦万良现存之弟子中最高者。
正所谓秀才不出门,便知天下事,秦琪的推断颇为准确。
他拱拱手试探:“三师伯,在诸位师伯师叔中,您的卜筮之术最精吧?”
赵凌志心中惊愕,面上却失笑:“非也非也!四师弟之术,要高于贫道。”
任三郎通过观察赵凌志那近乎微不可察的微表情,不由暗暗赞叹。
小乙果然了得!
他不再耽误时间,在他一再催促下,三人很快来到御书房前。
极有眼力劲儿的郭遵并未通传,便直接打开房门。
赵祯果然对其极为满意。
吩咐郭遵守好房门后,赵祯开门见山:“玉阳真人,你是否应给朕一个解释?”
赵凌志慢条斯理地躬身道:“官家,贫道以为,应先听一听小乙的看法。”
三人不约而同地看向秦琪。
秦琪对此早有预料,他行礼后,便将自己的推理娓娓道来。
在秦二郎极力劝阻加让步下,耶律槊古最终未去找高丽使团的麻烦,而是到了仁和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