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二八佳人陡然瞪大美目,一对美眸迸射出惊喜万分的神采:“小乙哥,你是认真的?”
孙氏的娇叱随即传来:“秦琪!莫非你疯了?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浑话!”
秦小乙茫然四顾,这里是他的房间,屋外早已天光大亮。
关键是,他身上穿着的,是任丽燕亲手缝的睡袍,他手里,耶律槊古的柔荑柔如无骨,显然,这次…不是梦!
秦小乙药丸。
他欲哭无泪。我竟然睡了个懒觉?而且,老娘您看的什么门?这姑娘咋进来的?
所幸任丽燕不在,不然这事儿可就无法收场了!
一念及此,他心头一紧:“娘,孩儿还以为是在做梦呢!”
其实,这句话,他不如不说…
孙氏本就不善的脸色顿时黑如锅底。
“秦琪!你给老娘滚出去!老娘没你这个腌臜儿子!”
耶律槊古笑得如百花盛开。
哎呀呀!果然不虚此行啊!还是嫣然有办法,她居然能想到让我扮成侍女!
昨日傍晚,孙氏虽全程黑脸,却始终在默默关心儿子。
对昨夜秦琪辗转反侧,难以成眠,甚至半夜时,他咬牙切齿地喃喃自语,他们两口子都一清二楚。
因此,他们起床后,都没有惊扰仍在熟睡的秦小乙。
秦二郎当时蹙着浓眉来了一句:“幼娘,依我看,要不让他们见上一面吧?
小乙昨夜不是说梦话了吗?那萧什么的活不了几年了。”
孙氏浅浅一叹,断然道:“二哥,任家对咱家有大恩,燕子又爱煞了小乙,咱不能干缺德事儿!
不过你说得也对,这种事儿堵不如疏,我找个机会放他去见见耶律槊古吧。”
她沉吟片刻,最终叹道:“耶律槊古若肯做小,我便去劝劝燕子,她若不愿,此事便就此作罢!”
秦二郎听得瞠目结舌:“幼娘,那什么古可是公主!你让她做妾?这…可能吗?
还有,如此拗口的名字,你居然记得一清二楚?”
孙氏昂然一笑:“公主又如何?谁让她来得晚!也不必给儿子做妾,可以做平妻或者媵妻嘛。
哎呀二哥,那娘子第一次见我时,我就知道她喜欢小乙。这是我们妇人的直觉!”
秦二郎咕哝了一句:“甚的妇人直觉,你这是婆婆的直觉吧!甚的平妻媵妻,不还是妾!”
孙氏柳眉竖起:“秦二郎,你嘟囔什么呢!”
秦二郎擦了擦冷汗,摆摆手道:“娘子,我在算应该摆多少桌椅、预备多少套案。”
孙氏见他认怂,心中得意至极:“二哥,你去忙吧,妾守在门口。”
所以,耶律槊古就这样,被一眼便识破她的孙氏放水放了进来。
孙氏吹风机这一开喷,便是整整一刻钟。
而且,这吹风机无论风速、流量还是词汇丰富程度,都全面碾压这时代的泼妇。
当然,中心议题是这对狗男女名不正言不顺,这是典型的、受世人唾弃的通奸。
尽管他俩无论从法律还是道德上,都未构成任何实质性的通奸行为。
但老娘喷儿子和儿媳妇,需要道理吗?
可怜的秦小乙不敢顶撞老娘,更不舍得迁怒萌妹子,只好握紧妹子的小手寻求些心理安慰。
至此,耶律槊古已完全洞悉秦琪的心意。
她和他之间的默契,虽远不如任丽燕和他,但也已足够秒杀这时代大多数夫妇。
这对关系极为诡异的“情侣”,就这么默默捱了一刻钟喷。
孙氏心中暗爽,她骂了一通后,便借口出去喝水,走出了屋子。
温柔的秦小乙担心妹子,忙不迭地安慰她。
“妹子…殿下,我娘就是这样,刀子嘴豆腐心,你中午就别走了,一起陪族亲们吃饭吧。”
蕙质兰心的耶律槊古摇了摇头:“小乙哥,娘说得对,咱们始终名不正言不顺,奴这两日便安心等大舅过来。”
她是想将两人的私情实锤。
秦小乙叹了口气:“殿下不要这么称呼我娘!萧孝忠是契丹难得的英才,咱们不能这么对他。”
他终是不忍见耶律槊古伤心,便补充道:“我若想殿下,自会托人给殿下送信。”
这就是我们可爱的秦小乙,连傻子都能看出来,究竟是谁给谁送信。
耶律槊古嫣然一笑:“官人真体贴!”
她仍然没死心。
秦小乙认命了,随她去吧!只要她开心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