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涉嫌命案的疑犯,就算苏本道出面也不能保出去,但提升牢房等级还是可以的。
坐在干净舒爽被褥簇新堪称豪华的牢房内,花听落座嵌理石紫檀木雕花圆桌前,英俊倜傥的苏本道一旁作陪。
自九曲县出发到桃花镇,负责押送的衙差走一路吃一路,花听只能眼巴巴在旁边看着,连口水都不给她喝,如今见了满桌子的美食哪里还顾得上形象,花听大口朵颐酣畅淋漓,看得苏本道噎得慌。
风卷残云,花听吃得沟满壕平,放下筷子吸溜着茶水消食。
苏本道抬手捶了捶发闷的胸口,扫了眼花听泛着油光的嘴,拿出一方雪白手帕递了过去。
花听低头看了眼白得晃眼的手帕,不知怎的眼前却晃过欧阳及白如玉石的脸,也不知道那家伙怎么样了,身上的伤还疼不疼。
“擦擦嘴……”苏本道举着手帕等了半天不见花听接过去,不悦地催促了句。
“不用。”
花听推开手帕,抬手用袖子抹干净嘴巴,看得苏本道直皱眉头。
苏本道收起手帕,道,“我已经做到了你的要求,是不是你也该拿出点诚意?”
“放心,不会搞臭你名声的,毕竟搞臭了你我也跑不了。”
无赖的语气,苏本道深深奇怪为何花家养在深闺的嫡女竟这般不顾形象。
“我很想知道,花大小姐为何会想到找苏某?”
花家在桃花镇极有威望,便是官府都要给上三分薄面,花听作为花家嫡女遭人诬告,按理来说花听最该求助的应是花家,而非他苏本道。
“我不是花大小姐,我名唤花听,你可以叫我名字,但不要把我与花家混为一谈,我与花家没有任何关系。”
苏本道谆谆教导道,“天下无不是的父母,花耀庭只是一时受人蒙蔽,你作为子女岂可记恨生你养你的父母,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实在是不该。”
“你听没听过一句话?”花听斜睨苏本道眼神戏谑。
“什么?”
“有些人根本不配为人父母。”
苏本道怔愣须臾,倏然一哂,“看来你是真的记恨上了。”
“我不是记恨,而是不屑与这样的人共处同一屋檐下。”
花听语气里没有一丝的愤懑与不甘,无波明眸中是看透世事的淡然。
苏本道惊讶于花听的傲骨,毕竟以花家的实力,如果花听肯回归花家,必然能够继续从前养尊处优的生活,要比如今漂泊不定甚至遭人诬陷无人求助的境遇要好太多。
“可你有想过,如果我今日不肯来见你,失去花家依仗的你根本没条件在这里说出这番豪言壮语。”
“可是,你不是来了嘛……”花听笑看苏本道,素净的小脸随着笑意绽放,像是朵朝阳下迎风摇曳的玉兰花,苏本道忽然就迷了眼。
苏本道不着痕迹地垂下眼帘隐去眼中亮色,“既然你不认花家,为何又要找上苏家找上我,难道你还惦记着婚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