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家的下一任内定家主,凌老爷子的侄子,凌远长,靠着家族堆积不少丹药功法,才成就了他如今的成就。
看到章奉先怀中抱着的那青色小鸟,凌远长率先踏出一步,面目狰狞,想起了从小就待自己很好的大伯,
“我大伯呢?你们把他怎么样了?”刚才他本想一冲到底,直接找上门去,但却被诸位长老拦下,只能含恨在此苦苦等待。
对于那青色小鸟的来历,他也是知情者,心中惊讶的同时更怪自己的不成器,如果自己能稳稳当当的接过大重任,那样大伯也就不会选择这样剑走偏锋,翻到可以含笑九泉安心离去。
林逍轻叹一声:“你大伯死于我手,你要是想报仇尽管来找我,我随时奉陪,但现在如果你们敢阻拦我半分,我要你们凌家香火彻底断绝!”
说着,林逍手臂一震,脚边原本平滑如镜以青石板铺成的奢华地面当即裂开一道沟壑,气息浓郁的足以令人窒息。
这一刻,空气仿佛都停滞了,前面七人目光呆滞,哪怕是凌远长也都是一样。
他们毫不怀疑眼前一袭白衣的手段,连先前推心置腹的老爷都能被其无情斩杀,实在是背信弃义,无耻之徒,与外面那冷血动物毫无分别。
林逍上前一步,与抱着青光天鸾幼崽的章奉先并肩前行,一步步紧逼那几个人。
然后擦身而过,在这个时候,凌远长握紧双拳,青筋暴起,大有一种想要出手的冲动,就在他忍不住的那瞬间,身旁的一位老者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臂。
凌远长微微一怔,最后只能不甘心的把拳头松开,咬着牙,忽然泪流满面。
一个已经四十不惑的大叔,不知道多少年没有哭过了,但是这个时候,他就是哭了,而且还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他明明知道他们有错在先,还是忍不住去记恨那个白衣青年,明明就算不续命,大伯也能活大概两年的……
他从小父母便不知去向,在家族之中遭受欺辱,十几岁的他明明炼丹天赋不俗,却还是受到排挤,其实这也是人之常情,毕竟那些有父母做靠山的孩子,哪一个不希望自己以后变得优秀?
怎么能让一个孤儿超越自己?
心中愈发心灰意冷,却是凌枯荣拯救了他,还记得那天他蹲在一棵刚刚种植下土不久的树苗下,拿着树枝生无可恋的在泥土中画着圆圈。
有一个看起来三十而立接近不惑的陌生男子走过来,第一句话就是说:“想哭的话那就哭好了。”
这时,不过十五岁的他好似找到了宣泄口,汹涌的泪水狂奔而出,一直从正午哭到了晚上。
中年男子一直只站在身旁,沉默不语,时不时含笑点头。
等到小男孩哭完之后,中年男子又笑道:“哭完了吗?哭完的话可要拿命去拼了,拼锦绣前程,敢不敢赌一把?”
小男孩不懂他在说什么,只是怔怔看着男子。
男子哈哈大笑:“是我对牛弹琴了,还装什么高手风范?粗俗点懂的人多一点,对吧?”
自言自语了一番之后,他神色前所未有的郑重:“跟我走吧,以后再也没人可以欺负你。”
这一句,小男孩听懂了。
林逍越过七大长老,双方均是背对背,无法看出彼此此刻的表情,但是那心情,却已经能猜出七七八八。
一直走到大门处,双方间隔三丈有余,林逍停下脚步,驻足原地,面无表情的说道:“凌老爷子安葬在后山。”
短短一句话,瞬间将凌远长的最后一面破烂的摇摇欲坠的心墙轰然崩塌,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放声大哭起来。
吓得一旁的长老们连忙蹲下身子安慰。
林逍没有再理会这些,章奉先更是没有问,但是在后者的心里,这位白衣少年愈发神秘,愈发的扑朔迷离,让人猜不透。
“接下来,该是这一切都要平息了,前辈,不用陪我同去了,免得背负骂名不是?”林逍笑道。
看着少年灿烂的笑容,章奉先洒脱一笑:“纸是包不住火的,章某一生行事,从来都被家里人诟病太多,再多些人头似乎也无伤大雅。”
林逍哑然失笑,“好,如果此劫过去,咱们好好喝顿酒,聊聊一下并肩战斗的交情。”
章奉先心中豪气横生:“那是自然,到时候,小友要怎么喝,章某都奉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