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黑夜刚刚褪去了黑色面纱,天开始亮起来了,太阳还没爬上山头,叶孤城早早地起来,偷偷跑到膳食房弄了点吃的补充了下体力,又悄悄返回自己的房间,收拾了一下东西,虽然暂时还不是剑修,但他还是特意带上了一把剑。前世,叶孤城就嗜剑如命,一招天外飞仙已入化境,既然来到了这个剑修如云的世界,他对剑的热爱依旧不减。
走出家族大门,叶孤城辨认了一下方向之后便迅速朝那处大山深潭疾行而去。太阳爬上山顶的时候,叶孤城也终于到达了深潭边,他仔细地打量着周边的环境,当他看到那处瀑布落下的断崖时,瞳孔猛然一缩,前世身为剑道高手的他一眼便看出此处断崖看似不起眼,但必然大有来头,这处断崖好似被人用利剑劈开了一般,断崖周遭笼罩着一股无法明言的独到韵味,却又一时无法明晰。叶孤城大喜,如获至宝,随即决定长期在此潜修,准备像前世一样利用瀑布的巨大冲击力来淬体强健自己的体魄,先打熬体魄,再服用之前得到的那枚剑竹果,借助剑竹果的药力与剑结契并突破境界,这就是叶孤城的初步打算。
原本按照叶孤城前世对剑道的感悟境界,即使在这个世界不是站在大陆巅峰,也可列入强者,无奈受制于这具羸弱的肉身,无法容纳大量灵气,而且这个世界的剑道与前世似乎也有着不同之处,需要叶孤城进一步去探究其中的奥秘。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即便如前世那般孤傲而心智如妖的剑道圣手叶孤城,此时也是万般无奈,只能一步步从基础开始了,于是,叶孤城才定下了淬体破镜的计较。
仔细观察了瀑布的情况,选择了瀑布边缘的一块巨石作为立足点后,叶孤城便毫不犹豫地褪去了自己的外衣,跳下水潭向那块巨石游去。
叶孤城费力地爬上巨石,立足还未稳便被流水的巨大冲击力给冲进了深潭,他深吸了一口气再次爬上巨石,如此反复数次,终于稳稳地立足在大石上了,他不敢犹豫立即盘膝而坐如同老僧入定般运气、闭目、入神,尽力让自己牢牢地盘坐在巨石上,利用水流的巨力疯狂地冲击自己的身体来淬炼自己的体魄......他已经不知道自己多少次被水流的撞击力冲下深潭,此时的他完全是靠着毅力强撑着。当再次被瀑布的撞击力冲下深潭的时候,他仰躺在水面上,大口地呼吸着,任流水带着自己漂流。
叶孤城感觉自己的体力逐渐恢复过来之后,他开始慢慢向潭边游去。到潭边穿上衣服,提起自己的长剑,背上自己的包袱谨慎地向前方的密林里行去,走着,走着,突然发现了一只兔子的踪迹。叶孤城深知兔子生性十分谨慎,他先在兔子可能的逃跑方向上设置好陷阱,然后开始驱赶兔子,惊慌中的兔子一不小心掉进了叶孤城设置的一个陷阱。叶孤城走过去提起兔子,把它开膛破肚清洗干净,在潭边生起篝火,把兔子穿在一根木棍上架在火上烤起来,等到兔肉六分熟的时候,拿起来撒上随身携带的香料和灵油,继续在火上炙烤。兔肉的香味钻进了叶孤城的鼻子,掠过地上的花草,穿过灌木丛,窜进前方的密林,诱惑着静静潜藏在林中的野兽们,但它们却不敢靠近那堆篝火和那个正在烤兔肉的人。虽然这个人看起来并不强大,但他在这些野兽的眼中也是不可招惹的存在。
叶孤城拿起香气扑鼻的烤兔肉,撕下兔腿大口地咀嚼起来,被天地灵气滋养过的兔肉充盈的血气不仅快速地补充着叶孤城消耗的体力,而且也在潜移默化地改造着他的身体,等到整只兔子下肚,叶孤城摸了摸自己圆滚滚的肚皮,盘膝而坐开始默默地运起气来。他现在还不懂这个世界的功法运行轨迹,但前世练剑时候的一些基本要领和呼吸吐纳之法,他还是可以继续用的。半个时辰过后,叶孤城感觉自己整个人已经达到最佳状态,他褪去衣物,跳进深潭,游向瀑布,再次开始了自己的淬体苦修之旅。
月亮悄悄地爬过山岗,叶孤城突然惊醒过来,迅速地游向潭边并且火速地穿好衣服,提起自己的包袱,拿上自己的剑,迅速向小镇方向疾行而去。夜晚的大山是十分危险的,潜行的野兽对人类的威胁极大,对于现在的叶孤城来说,把自己暴露在黑夜下的森林里无疑是在向野兽们献祭自己。叶孤城不知道的是,就在他离开一刻钟后,他刚才所在的地方出现了一头强大的灵兽,这只灵兽不知品阶,但它出现之后,方圆数十里的密林突然寂静下来。
这头灵兽不甘地看了一眼叶孤城离开的方向朝着周围一阵咆哮后,把离自己最近的几头强大野兽杀死并吞食后,迅速向密林深处潜行而去。夜晚是兽类们的天下,黑夜对它们来说是最好的掩护,但决不意味着它们是安全的,它们的天敌除了强大的人类外,还有更加强大的同类灵兽们。
当叶孤城回到家族时,远远地便看见管家叶叔和侍女翠儿正站在门口焦急地张望着,一抹温情悄悄地爬上他的心头,他的脸上逐渐有了一些表情,他快速地迎向叶叔和翠儿,拉着叶叔的手,感激地说:“叶叔,对不起,让您担心了。”
叶叔擦了擦眼角,嘴里不停地说着:“少爷,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老奴没事儿。都怪老奴不好,让少爷您受苦了。快跟我去见老爷和夫人,他们担心你一整天了。”说完便拉着叶孤城快速向内堂走去。
叶孤城看着双手背后站在内堂的父亲叶战天和母亲,一抹惴惴不安划过心头,但他什么也没说。这一次叶战天什么也没说,又是一声长叹,伴随着叶孤城母亲的低声啜泣转身而去。叶孤城陪着母亲坐了一会儿,便借故回自己的屋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