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梅老大四人被邀请到叶家演武场上亲自为叶家武者传技授课,叶孤城自然也亲临现场陪同,像梅家这等古世家自有一套传承久远的授课技巧,何况梅老大四人可都是剑宗强者,以他们的眼界与经验说出的话对于叶家众武者堪比教授给中学生授课。
叶家众武者沉浸在悟技修境中,听得如痴如醉,起初只有部分在此演武的叶家人听课,渐渐地越来越多的叶家武者都来到演武场观摩授课,到最后除了值守在岗位上的叶家子弟外,叶家上下所有武者都来到演武场上聚精会神地听课,就连在小镇门口值守的叶家子弟也都找了个入厕方便的由头偷偷摸摸地来到叶家演武场上,抄着双手,看着正在授课的梅老大四人,听着他们深入浅出的教授武技,一脸吃了美人牌桃汁儿般的神情。
罗芙没有去演武场,她对这等事情毫无兴趣,何况以她的身份自然不好在这种场合抛头露面,这会儿她正陪着叶孤霖目不转睛地盯着叶家女人们酿制美酒呢。
林雪娇正在教授这些叶家女人们酿制美酒,林雪娇以秘法酿制的美酒需要大量灵草灵药灵花灵果做辅料,所以工序繁多,非一人之力可为,何况叶家上下如今美酒用量不同以前,所以这酿酒事宜就由她一人独自完成变成了叶府上下所有女人都在她的指挥下参与酿制。
叶家酿制采用的是蒸馏发酵法,先将酿酒的主料以大锅进行蒸馏,待到主料被蒸熟后,将主料捣碎,放入陶土烧制的大坛中,再将采摘来的灵草灵药灵花灵果配比后捣碎研磨,加入山泉水进行勾兑,将其放置十二个时辰进行沉淀,把沉淀后的汁液按照沉淀情况去除底渣,剩余汁液拌入大坛中的主料里,再次加入煮沸后又冷下来的山泉水,等到差不多达到配比后将坛口用特制纤维纸张层层密封牢靠,再用塘泥糊边儿,最后更是用草绳捆绑后请府中汉子抬进地窖,在地窖中放入保暖物品,待到所有酒胚都放入地窖后将地窖封闭,每隔三天到七天入地窖查看酒胚发酵情况,二十一天为一个周期,一个周期后酒已勉强可以饮用了。
只是这个时候的酒味道就差得多了,两个周期后才会真正入味,经年发酵后的酒味道才会真正醇香,如若窖藏十年......那可就真的是叶府深处闻酒香了。
罗芙与叶孤霖都看得专心致志,一个是觉得很新奇好玩,另一个也是觉得很新奇好玩。
梅老大四人在叶家一连开坛授课三日,眼见着日子离岁寒节越来越近了,这天上午梅老大四人寻到叶孤城提出了回家之事。
叶孤城也没多说什么,将一枚储物戒指交给梅老大四人,然后对四人抱拳深揖一礼,这才不急不缓地说道:“储物戒中乃我叶家一点儿心意,请梅大哥您们代我向梅族长他老人家问好!梅大哥您们务必多保重!”
梅老大四人齐齐抱拳深揖到底,一脸郑重地道:“叶公子保重!我们节后再会!”,说完也不矫情,将储物戒指收好,转身向镇外走去。
叶孤城将四人送出小镇,又向前送出一段距离,站在原地看着梅老大四人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这才转身骑上狮虎兽狂奔回到小镇。
梅老大四人走出小镇范围后,他们停下脚步迫不及待地拿出那只储物戒指,将神识探入其中查看起来,等到他们看完,眼睛瞪得如铜铃一般,嘴巴张得大大的,过了好久他们才回过神儿来,四人深吸了一口气,强自压下激荡的心情,相互对视一眼,齐齐转身对着小镇方向恭敬一礼,再转身飞快离去。
叶孤城刚刚回到叶府,罗芙已出现在他面前了,她眼中饱含秋水般地看了他一眼,也不多说什么自顾自地向前走去。
起初叶孤城不明白她这是何意,只是跟着她向前走去,等到走出一小段距离才发现她所行方向赫然是他们的居住区,绕过客厅,穿过回廊,再走出一段儿,来到了罗芙的房间近前,她并未进去而是直接绕过去向叶孤城的房间走去。
叶孤城的小脸儿一红,随后就恢复了悠然神态,他打开房间将她引进房内,闩上房门又在房内四周布下禁制,这才眼神温柔地看着罗芙问道:“芙儿,你今天怎么了?是有什么心事?”
罗芙抬起头眼神温柔地看着他,气若幽兰地说道:“叶郎,你要好好爱人家吗?”说完低低地垂下头,将脸几乎埋到了那山峦之间。
叶孤城乍一听到这话心中顿时一阵火热,再看着罗芙这副模样更觉佳人如玉,他将罗芙轻轻地揽入怀,慢慢凑到她的耳边,轻声问道:“芙儿,你想吃烤肠了?”
罗芙忽听此话顿觉心中一荡,她轻轻地掐了掐叶孤城,又用小拳头在他胸口擂了一记,这才红着脸啐了一口道:“呸!小色胚子!”
叶孤城也不多说什么,打开房门,扯了扯她,两人一起走出房间,锁好房门,穿过客厅,迈过叶府大门,走出小镇东门,骑着狮虎兽向镇外狂奔而去。
他们爬上花石坡,在山顶寻了个平坦的地方,吩咐狮虎兽自去狩猎。
叶孤城从纳戒中取出一顶帐篷就地高高搭起,又在帐篷四周布下禁制,更是将魂针埋伏在了帐篷周遭,两人这才缓缓地走进帐篷,拉紧帐篷的门帘儿,温情地看着对方。
她早已被撩得心热如火,眼中早已溢满秋水,此时她哪里能容得下这般直勾勾地被盯着看。
她立时斜坐起身,樱桃小嘴微张,一副看你能把我怎么样的模样。
魔爪已探入了兔窝里,抓住了两只将要逃跑的玉兔,狠狠地抚摸着玉兔的头,玉兔的头如同大雪中的青松,倔强地挺立着。
那深凹处的幽谷里藏着一湾温泉,像是初生般,初时冒着一星点小泡儿滋润着干涸的谷底,渐渐地温泉中股股泉水冒出,再后来如同山洪般泛滥开来,似乎要将泉眼儿冲垮一般,又像是一个初生的婴儿张开了他那张“嗷嗷”待哺的小嘴儿似的,直勾勾盯着眼前的肠。
不知是受到什么的牵引,那根肠直接被吞入了那张小嘴儿里,先前还泛滥的泉水顿时被堵住了,只能暗响着,再后来这泛滥的泉水越来越多,连那根肠也填不满了,泉水沿着幽谷的边缘缓缓溢出,打湿了一片山谷,两只玉兔不甘心地左突右支,想要逃脱抓捕。
不知过去了多久,泉水冲散了烤肠的阻碍,冲垮了山谷,向山谷外蔓延出来,玉兔也逃脱了魔爪欢快地跳动着。
不知何时飞来一只黄莺,停在近处的灌木枝头,婉转地歌唱着,歌声回荡在这片空谷,惊动了玉兔,也激起泉水叮咚。
两三个时辰后,他们先后停止了高强度运动,看了看自己满身的汗水,对视一眼,媚眼儿如瀑,溅起无数春水,惊呆了地上正在玩耍的玉兔。
叶孤城为她披上衣衫保暖,这才蒸腾掉自己身上的汗水,拥着罗芙窃窃私语。
听着他的话罗芙望着远方,怔怔出神,眉眼如画,如同一枚熟透了的果子。
两人走出帐篷,相拥眺望着远处连绵的山峦,此时,暖阳高照,天清气朗,真真儿应了那句:我看远山多妩媚,料定远山看我应如是,鼓瑟吹笙三百倍,乍看佳人眉入织。
也许是感应到了叶孤城的召唤,也许是独自玩儿腻了,狮虎兽已屁颠儿屁颠儿地出现在了这片平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