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整了一夜,第二天一早何家的司机敲响了二人的房间门口。
“二位,大小姐让我来接你们。”
周衍点头,穿上西装外套走出房门,冯阳紧跟其后,身着黑色西装。
何家老宅坐落在半山腰,是一座半个世纪前的欧式庄园,占地面积庞大,汽车驶入古朴的大门,穿行在宽敞的柏油马路上,两旁是高大的梧桐树和珍贵的花卉。
汽车停在偏僻的角落,何家俞着一身黑色长裙站在古堡门口。
“家俞!”
周衍开心地走上前同对方打招呼,何家俞点了点头,径直走向后面的冯阳。
“我母亲就在楼上,拜托了。”
冯阳抬头看了一眼面前破旧的古堡,问道:“里面还有别人吗?”
何家俞摇头,“自打母亲出现这个症状后就被隔离了,里面只有她一个人。”
说完便将钥匙递给冯阳,“我在外面等着,拜托了!”
她态度诚恳,对着冯阳深深鞠了一躬。
“我没办法进去,母亲看到我情绪会更加失控。”
冯阳点了点头,接过钥匙转身打开大门,开门的瞬间,一股阴风迎面而来。
二人踏入古堡的瞬间身后的大门悄无声息地关闭了,面前是破败不堪的上世纪欧式大厅,旋转楼梯上布满了积灰,空气中满是发霉发臭的味道。
“我还寻思着能见到何老爷子,没想到直接就给带到了这里,合着西装白穿了。”
周衍将外套脱下,四处打量一周后不禁感叹道:“斯人已逝,物是人非啊!”
冯阳抬头看向他,“什么意思?”
周衍指了指大厅墙上挂着的肖像画说道:“这栋古堡是何老爷子大太太的居所,当年大太太还活着的时候经常在这里举办晚宴,澳门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来过此地。”
“后来呢?”
周衍叹了一口气,“大太太死于癌症,唯一的儿子也不幸出车祸身亡,远嫁菲律宾的二女儿接受不了这双重打击精神崩溃了,大房一脉仅剩一个小女儿和孙女。树倒猢狲散,久而久之这里就荒废了。”
冯阳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澳门何家堪称现代宫斗剧,随便去网上搜一下就能看到航运大亨何远山的风流情史,那堪称一出后宫大戏。
上世纪六十年代澳门新老执政官交替,与此同时破落户何远山娶到了议员委员会主席的长女,顺利介入澳门远洋航运市场。
在发妻的帮助下何远山很快抢占了澳门航运市场的三分之二,顺利垄断航运。
成婚十余年,发妻在家相夫教子,何远山则同澳门云家搭上了线,娶了一个二房太太,获得了通往印度航线的专运权。
两个女人一台戏,大房与二房的争斗逐渐放在台面。
随后为了制衡如日中天的二房,大房亲自给何远山挑了第三房太太,接着何远山又结识了第四房太太。
这下好了,三足鼎立变成了两两站队,为了平衡后宅斗争,何远山又带回家了第五房太太。
好巧不巧,第五房太太进门刚满一年大房就一命呜呼了。
何远山如今已经年近九十,膝下儿女三十二个,一个大庄园住的是满满当当的。
对于冯阳这种恋爱白痴来说一个女人都够他受得了,真的无法理解这何船王是如何在五个女人的围攻之下生活的。
二人走到二楼尽头的房间,何家俞的母亲就住在这里。
冯阳站在门口凝神聚气,汇聚真气于丹田,促进血液的流动速度,增强血压,再度睁开眼睛时双瞳变成了诡异的金色。
这是扶乩人特有的巡巫眼,能看到常人无法看到的东西。
隔着一道门,冯阳看到屋内有一团青色的雾气,它就像没有意识一样四处乱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