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荀跟着万航二人回了东跨院,他从进门就盯着万航打量,仿佛要将他身上盯个窟窿出来。
屠术锤了他一拳,“没见过男人啊,这么盯着渡之,意欲何为?”
“你这泼皮,一开口总没个正经!”范荀一拳回礼,落在他的肩头。
万航摸不透二人交情深浅,坐在床榻一侧,微笑看着二人打闹。
直到小厮端着餐食过来,两人才终于安静下来。
“在野,那人如何了?”万航喝下一口鱼羹问道。
屠术向范荀使了个颜色,后者答道:“已经请过大夫为他诊治,人是保住了,只是再也不能言语,这对于……”
“什么?不能言语是何意?”万航的目光越过中间的范荀,看向屠术。
屠术连忙低下头,扒着碗里的饭菜,他害怕急了,两天来,自己苦苦隐瞒,生怕他情绪失控,又哭泣。
他就没见过这么爱哭的男人,从初次相见,到现在,他都哭过五六回了。
“渡之啊,我们还是入夜后见过他,再讨论此事吧!”
万航脸上露出极其可惜的表情,仿佛是一道美味的餐品,刚送到嘴边,又被人恶狠狠地夺了去。
三人各怀心思,一餐饭吃的如同打仗。
范荀与屠术挤眉弄眼地交流着,用完餐,擦擦嘴巴,抬脚就去了屠术那屋。
感觉他们像是在躲瘟神,万韩心底寒了几分,想到屠术是为了自己的心情着想,脸上的不悦之色渐渐隐去。
历史资料中关于刘允升其人,记载的模糊又简略,下场就是被秦桧之流戕害于大理寺诏狱。
他敢肯定,隗顺定是轻车熟路,依旧用“瞒天过海”之法,将他换了出来,这样的风险全都由他一人承担,万航的心沉了几分,担忧写满了脸。
好在,自己过两天,也会是大理寺一员。期待与他的并肩作战。
但是万航不知道的是,此时此刻发生的另一桩案件,差点让他的全盘计划化为梦幻泡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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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雅阁,临安城涌金门附近的一家妓.院。
金碧辉煌的大门紧紧掩着,门前挂着“打烊”的字牌,明白人都晓得,这风雅阁是一定要等到夜幕四合才会开门迎客。
但至于真假,外人是不得而知的。
比如当前,日中时分。
街头里巷的酒楼小馆宾客满座,春假即将结束,越临近越想要迫切的享受,整个临安的年味依然化不开。
自从在赵府家宴失言之后,赵玉川已经对赵煜的提携不抱任何指望了。
趁着各大酒楼酒局频频,他绞尽脑汁攀附权贵,终于以为攀上了高枝。
殊不知,这场酒局就是饵食,是倒扣在簸箕下的小米粒,赵玉川这只跃跃欲试的雀儿,在嘭地一声之后就被拿下了,尚不自知!
“好好伺候!”身材高大的黑衣男子,笨拙地往女人的胸.前塞了几张票银!
女人嘴角一翘,媚眼如丝,声若娇莺轻啼。
“官人放心,拿下雏.儿,又不是第一次了,我何曾失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