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额头撞到一起,所幸万航的一只手臂撑住车厢上,身体才与他保持了一定距离。
“万渡之,你对我投怀送抱,意欲何为!”秦伯阳扬起脸戏谑道。
“伯阳兄,莫要误会,我只是一时没站稳……”
箭袖在不经间撸上了手臂,露出手腕上青紫的痕迹。
秦伯阳瞥见时,愣了一下,随后抓过他的手腕,一脸不悦道:“他们还给你上了枷锁?”
万航尴尬呆在当场,上枷锁难道不是他的意思?
“你们,在做什么?”屠术的声音从车帘处传来。
秦伯阳松开手,低头弹去狐裘上的茶液,打趣道,“我们在说悄悄话!”
“不是不是,方才马车颠簸,才导致我二人……”
二人怎样,叠罗汉吗?
万航直起身,慌乱的辩解过于苍白,屠术面颊上的肉轻轻抖动着。
“渡之,下次再约!”
秦伯阳正经起来,像条阴毒的蛇!恶作剧的时候,才像个人!
望着他人模人样的面容,万航勉强一笑,转身下了马车。
马车在他们身前远去,万航微不可察地叹了一口气。
“啧啧,还以为你死在哪座牢房里了呢?”
屠术咂舌道:“没想到,在华丽马车与人做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说什么呢!真的是意外!”
万航边解释,边抻抻皱巴巴的衣衫,低头往自己身上嗅着,一股牢狱里腐烂血腥的味道。
“先生怎么样了?最近可有陌生面孔进宅内打探过什么?”
闻言,屠术一双眉毛挑的老高,“怎么,这都信不过我?还是说,那秦伯阳比我更有本事?”
“你这没来由的火气,稍后给你时间发,说说这几天的情形吧!”万航拂了拂衣袖,与他并肩进了宅院。
墙角的一树腊梅开得正艳,虬枝有了点缀,整个宅子都起了生机。
刘允升一身灰色长衫,站在正堂,脸色平和地望着他。
“让哑叔担心了,是我的过错!”万航颔首施礼道。
“陌生人没来过,倒是范荀,这多日没见人影!”
单羽以后备好了茶点,三人落座后,屠术迫不及待地抱怨。
“那盯着秦伯阳的人,发现了些什么?”
见到屠术和刘允升无恙,万航此时最关心的事情,莫过于岳家人的安危。
“尚未汇报!”屠术迟疑了一下才道。
“什么?不曾发现任何蛛丝马迹?”万航递到唇边的龙须酥,又放回了盘里。
这太不寻常了!依着秦伯阳的性子,怎么会迟迟没有动静呢!
“这几天着人盯着!”万航思虑片刻,又道:“明日,去一趟北瓦!”
“北瓦?你竟然有心思去看戏?”屠术噌地一下站起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