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劳根忙不迭地答应,抬袖擦着眼角,似乎是被感动到了。
“多谢万老弟,以后你就是我亲兄弟,我北上以后,家中兄弟还会有人留在临安,你若是有需要尽管开口,我刘劳根万死不辞!”
万航心想,这一次就够了,怎么还会再利用人家第二次。但是这些话还是说的太早了,几年后刘劳根真帮了个大忙,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刘老哥不要放在心上,只需将这次表演做好,其余的都好说!”
报答什么的,在万航原本所处的社会是很廉价的话术,在受别人恩惠时,哪一个不信誓旦旦,把自己感动的热泪盈眶,真需要报答时,恐怕连人家的长相都记不清了。
所以,万航打心里不相信“知恩图报”这回事,不反过来相害已经是莫大的报答了。
再者有人云,“升米恩,斗米仇”,在他人身处危难时你给他很小的帮助,搀扶一把,他会心生感激。
可是当帮助成为习惯,让他以此为依赖,那这帮助一旦停止,对方反而会心生忌恨。
多么可怕的人性!
但是当下的社会,人们对于“知恩图报”这事,大多数依然当作金科玉律。
他真希望刘劳根能得偿所愿,不要再在临安城出现,如此一来,反而护了他周全。
“那老哥哥就厚着脸皮收下了!”说完,他把楮币收进袖管中,“那戏服装扮我就按说好的办,几时动身,听你安排吧!”
“好!还得烦请老哥,一会差遣几个人随我去取下包裹!”
刘劳根这边不掉链子,赵煜的人埋伏在周围,自己怎么做都好把握了,他从袖管里拿出那张画像,交给对方手里。
便先行出了隔间,再次穿越拥挤的人潮,向马车停放的地方走去。
赵泽川淡淡道,“去这么久,可曾敲定了一应细节?”
“当然!不然去作甚!”万航跳上马车,与他并排坐着。
马儿甩着尾巴,低头啃食路边的树皮,万航扯着马疆,“人怕伤心,树怕伤皮,你呵住它!”
“吆!你连人心都不顾,倒顾起树皮来了!”赵泽川没好气地接过马疆,猛劲一拉,马儿被扯得别过头,蹄子哒哒哒急躁地踩着地面,拽的马车来回晃悠。
“你这又是哪里生的脾气?”万航也被他没来由的挤兑,惹得上火。
“做这些事的时候,可曾想过静姝?你从前就这样,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也就是姝儿善良,好骗,谁还不知道自己身份?”
万航一听这话就更吃惊了,正要开口再问详细些,有人从人群中钻出,直直往这边跑过来。
那张脸已经洗去了油彩,一张清秀的脸稍显稚嫩。
“万大哥,我来取包裹!”他说完,又看了看赵泽川。
“别理他!”万航笑着道。
看着他扛着包裹离去,赵泽川拿起马鞭虚点万航的太阳穴,“你这没良心的!别怪我没提醒你,若是有半点对不起姝儿,我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万航抱着胳膊躲闪,“长缨说的对不起,可包括纳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