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我拿到时,还未曾想过其意义,直到将军落难,方有人找上来!”
赵煜咽下干粮,用力地点点头,自己与他的事情差不多。
“真没想到一个人的心思竟然会如此深沉,早早地就以在朝堂内外,布下天罗地网!”
“所以,我说嘛,你家闺女有福气咯!”
赵煜不置可否,“儿女自有他们的福分,我这当爹地可没把那些礼数看得过重!”
“贯虹都在考虑自己的婚事了,万渡之会不考虑?”
李宝想起屠术今夜那扭捏的样子,就忍不住叹气,“只是,眼下确实不是时候。”
“等他记起自己是谁来,一切再谈吧!”
夜雨敲舷窗,心事倍寒凉。
用过干粮后,李宝铺好草席,拿出两床薄被,一人一头,和衣睡去。
……
冒雨回到砖街巷的两人,就像落汤鸡一样。
春分后的雨依旧夹杂着寒气,他们喷嚏一个接一个地打。
还没敲开自家的门,范荀就把脑袋从自己门缝里伸了出来。
“那个,要不二位进来坐坐?”
戌时已过,鸡犬都已沉沉睡去,想要吵醒单羽,那基本上不可能。
屠术在路上就想到了,他本打算再翻墙而入,在万航的劝说下还是作罢。
回到宁家人身边的宁恕,早就不住在赵府。
赵府有吴山守护,再加上当值后必第一时间回家的赵泽川,还有屠术安排的暗卫,应该不会有任何危险。
万航心中暂无挂碍,看到范荀,就起了与他夜话一场的心思。
这小子,神出鬼没的,没有比他更神秘的了。
屠术当初托赵煜的路子,做了几天衙役,总被琐事缠身,干脆辞了专听李宝差遣。
早前,范荀也是在刑部当值的,赵煜离去后,他又在何处高就?
万航一看到他,不自觉地就生出一脸黑线,此人令他看不透!
范荀把两人让进正堂,兀自钻进里屋,拿出两套衣衫和几条毛巾来。
“赶紧擦擦换上吧,春寒料峭,可经不起这般淋雨!”
屠术也不嫌害臊,当着两人的面,三下五除二就脱了个精光,胡乱地擦完,又麻利地把干净衣衫从里到外换上。
万航盯着他的动作,犹豫半天,还是拿起衣服进了里屋。
“喂,渡之,别告诉我,你是个姑娘!”
“算了吧,贯虹,谁叫你不是个姑娘?”
“在野,贯虹,你二人要打趣,也寻些有意思的来,三句话不离姑娘……啧啧,光棍们聊些不好吗?”
湿透的衣服黏在身上,那难受劲就别提了!
万航解开腰封,一件件脱下,拿了干毛巾把皮肤一点点擦干,稍微晾了晾,才把**的衣衫换上。
他解开发带,用毛巾裹着湿法,从里屋走了出来。
看到他,两人面面相觑,正要吐槽他这般讲究,活像个娘们。
笑意还没落下,万航就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要不要烧些生姜水来?”
小厮揉着眼睛,睡眼惺忪地看着三人,“少爷,你感冒了吗?”
待看清有客人在时,他连忙理了理衣衫,“小的不知有贵客在,莽撞了!”
他这么一说,万航和屠术反而不自在了,明明是他们是打搅了人家的好梦在先。
“去吧,多煮些!”范荀吩咐道。
“是。还好冷月姑娘今日送了新鲜的来,不然这时候还没处采买!”小厮一脸庆幸地说着话。
听在外人耳中,却是另一番意思。
“哇,冷月姑娘!”
屠术胳膊肘支在范荀的肩头,“说说看,冷月姑娘……”
万航虽然没有孟浪之举,但是八卦这种男女之间的情事,谁还没个看热闹的劲了?
就在他伸长脖子,打算听戏的时候,范荀一句话,让他心中悲凉起来。
“幼幼姑娘被差遣出去了,冷月闲来无事,只为找些由头走出风雅阁消遣罢了……”
“差遣出去了?差遣去了何处?”
范荀没有注意他的神色,一句话脱口而出,“当然是金国啊!”
万航和屠术同时把眼睛瞪得老大,尤其是万航,那双眼珠子仿佛要瞪出来!
“谁干的?”
他攥着毛巾的一角,从发梢上扯下,走进范荀,抵在他的鼻头上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