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窝草,万航连忙改口道,“皇太……”
如今这个时候,赵伯琮还仅有十六岁,也不是太子呢,幸好那个“太”字也没有说出口。
“先生,叫我伯琮吧!长缨兄也一直这么称呼我!”
“是!”
尽管他一副好说话的模样,但是身份有别,万航依旧保持拘谨,恭敬地回道。
赵府血案时,赵伯琮不仅是见证者,也是参与者。
但是瞧着赵构对他的态度,显然还不知道这个笑容可掬的十六岁少年,已经在为自己登基帝位,大开杀戒了!
当时他射出的那一箭,岂止是杀一个三司统帅那么简单,那是笼络人心的手段!
如此一来,所有参与者,哪个不把视为最有竞争力的“皇位继承人”?
这皇宫大内不养俗物,看来真不是说说的!
“先生,学生愿陪你一同走走!”
万航收起窥测人心的目光,换上一副受宠若惊的神色,“是!那就有劳伯琮了!”
两人走出嘉明殿的时候,赵伯琮恭敬地让万航走在前面,而自己落在身后,直到走出殿门,来到石板铺就的路上,他才跟上来,与万航并肩前行。
从嘉明殿前往南,路过几个巍峨的大殿,赵伯琮耐心地一一介绍。
“这里是我母妃的宫殿……”
万航顿住脚步,打眼看去,蓦然想到,他的母后应该是潘贵妃了吧。
想到以往自己与赵煜筹谋之时,曾把赵静姝送进这里来避难,如今从高高的琉璃瓦墙,看到了她曾经提起的树,不由地感慨万千。
“草民……臣也应该去拜谢一下潘娘娘!”
赵伯琮不解地歪头瞧他,“是不是因为姝儿姐姐?”
这小子倒是伶俐,一下就想到了各种环节!
但是万航还是略一迟疑,才答道:“伯琮甚是聪慧,潘娘娘对我有恩,这恩重如山,臣无以为报,唯有致谢!”
“母妃不会在意这些的,再说,我与赵府兄妹如亲生般,不会生分,先生无需挂怀!”
两人往前继续走去,打眼就瞧见了花园中在引颈高啼的白毛鸡,它虽然娇小玲珑,但是却如此引人注目!
赵伯琮看看那鸡,再把目光直直打在万航脸上,突然哈哈一笑,“先生,你的灵感是从这里来的吗?”
万航瞧他笑得像个顽童,不禁科普道:“伯琮,你听,这鸡的啼鸣声是多么的充满灵性,与这自然万物是多么的和谐!”
赵伯琮止住笑,果真支棱起了耳朵。
“怎么样?什么感觉?”
瞧他听的认真,万航赞许地看着他,“鸡虽然不是宫中至宝,但是却能让我们无法忽视它的存在,它的存在是有价值的,但绝不是供人观赏,而是付出性命!”
“明白了吗?”
赵伯琮似乎还在咀嚼他的话,稚嫩的脸上蒙上一层这个年龄少见的老成,目光闪动。
因为这些话从来没有人与他讲过。
哪怕是新益堂中的老学究,也只懂得搬出犄角旮旯的大道理,实在是枯燥无味的很!
万航自然从历史记录中了解过古代皇子们的生活,太傅们才高八斗学富五车,哪个不是“照本宣科”?
如果自己也像他们那样,那三百两银子拿的有愧啊!
寓教于乐是新时代的教学宗旨,为什么不能搬到这个他认为仍有希望的时代呢!
再说,眼前这位皇子,可不是普通人,是未来大有作为的一代明君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