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渡之,你很聪明!”
赵构眯眼瞧他,继续道,“严良要是有你一半机灵,也不至于捅出这么大篓子了!”
严良?
万航吃惊地望着赵构,不知道他是何意。
“没错!严良,是朕的人!”
赵构叹气道,“可惜,他搜集的所有证据,如今都不见了踪影!如果是那些世家所为,我想,严良全府上下恐怕不会有活口!”
万航笑了。
这叫什么事,自己人偷了自己人,还闹得满城风雨。
这么看来,那些所谓的衙役,怕是皇城司的密探吧?
也对,就凭严良一个工部尚书,怎么可能调动得了刑部和下属所有衙门呢?
再说那些人的做派,也不像捕快,若说是皇城司的人,那就对上了!
看到万航古怪的表情,赵构分外不解,他认为自己说的事情非常严重,绝不是一个好玩的段子。
万航连忙收敛表情,一脸诚挚地道:“那些世家根基深厚,大都已经经营了数百年之久,要连根拔起绝非易事。他们手中握有大量的资本,在每个朝代都发挥着不可估量的作用。
既然如此,与其与他们对抗,倒不如牢牢把他们控制在手中,听从官家调遣!”
万航说的容易,要操作起来,那就难喽!
两位皇子如今到底被他们控制到了哪一步,还不可知呢,赵构心中自然是焦灼万分。
“朕让那临安府抓了小人,恐怕不久之后,就会有大鱼上勾了!”
万航当然知道这诗,这还是他出的主意,钓鱼一定要放饵,必定不是人人都是姜太公。
可是尽管如此,万航还不能把账簿的事情和盘托出,因为还不是时候。
现在不打自招,那岳雷和赵煜必定受到连累,因为严府失窃期间,自己和赵构在一起的,身边还有李红鱼盯着。
……
三日后,临安府衙今天甚是热闹。
先是走了一位谁都不敢招惹的卢公子,又来了一位小皇子。
府尹常景蕴手捧青花白瓷茶盏,提着茶盖轻轻荡着上面的浮沫,脸色凝重。
腰悬紫玉,脚踩锦靴的玉面小皇子,也不是善茬。
他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位身穿绯袍配中单,腰挂银鱼袋的正四品官员,口气强硬道:“常大人,那王威,你放也得放,不放也得放!个中缘由,不需要本国公多说了吧!”
常景蕴呷了一口茶,慢斯条理道:“禀崇国公,本官拿他有理有据,今日不管是谁来,都放不得!
本官身为朝廷命官,食君俸禄,为君分忧,对于触犯刑律者,收监待审,合乎……”
“算了算了!又来这一套!”赵伯玖一定到他念经般的官方回复,头就疼。
要不是卢本初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诉说冤情,他才懒得干这么丢脸的事呢!
父皇最不喜自己兄弟二人掺和官场之事了,这次来,也是瞒着人悄悄来的。
这位常大人看起来软硬不吃,逼急了明日朝堂上参自己一本,那吴贵妃娘娘非要罚自己抄书不可!
再说他言之凿凿王威有罪,自己还真不敢继续要求了。
可是卢本初求自己帮忙,是信任自己这个兄弟,如果这么丁点事都办不成,那堂堂皇子的脸面往哪里搁……嗨,头疼。
他捏着额角,一手搭在扶手上。
“崇国公,臣奉命拿人,万大人也知晓的!至于所犯何罪,要等审问清楚,臣才好往上报于刑部审议,你要今天要个结果,恕臣无能!”
“谁?”
常景蕴的话给他提了个醒,自己不行,可以找别人啊!
“万大人啊!当朝除了他,还能有谁,臣当时可看到过他的身影呢,你若是不信,大可以去问他!”
常景蕴以为赵伯玖不信,努力解释了半天。
“得得得,你忙着吧,我走了!”赵伯玖脸上的阴云散去,甩着广袖就走出了府衙后堂。
走到门口,他又折回身来,居高临下看着常景蕴,笑眯眯道:“常大人呐,今日你公务繁忙,头晕眼花,没有看到过我对吗?”
常景蕴呆愣片刻,恍然大悟,忙不迭地道:“对对!我今日一直在查阅卷宗,无人造访!”
满意地离开后,赵伯钻进马车,就回了宫。
……
这几日,皇城司所寻盗窃贼无果,也便停了下来,万航避过风头后,第一时间回了赵府。
看到他完好无损,似乎还胖了些,赵静姝很是高兴。
赵泽川今日休沐,看到万航神采奕奕,便把赵伯玖亲自去到临安府要人的事情说给他听。
“赵伯玖?”万航松开赵静姝,漫不经心道,“他要什么人?”
“什么人?你会不知道?”赵泽川斜睨他一眼道,“一定是卢家那小子找了他。”
赵泽川与赵伯琮交往密切,与赵伯玖却谈不到一起去。
万航断定,这事情八成是赵伯琮知道后,说给他听的,可是,这消息只要确凿,怎么传的并不重要。
赵伯玖这么做,意味着什么他难道不知道吗,真的是太傻了!
万航不由为他担心。
用过晚饭后,他就回了砖街巷,岳雷从暗处跳到他身前,把他吓了一跳。
经过他的一番解释,万航才明白那“账簿”的来龙去脉。
“还好,不是取人性命,不然这下恐怕要出大乱子了!”万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