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沉的夜色,如遮天的乌光,慢慢地将大山罩了起来。崎岖的山路上,凝重的夜露披拂在山林之间,即使在火把的照耀下,山路也开始变得忽隐忽现。车队并不在意,飞奔的烈马如一阵疾风掠影,穿过了山林,朝着王河边赶去。
重重帘布遮盖下的马车,如一道幽灵隐没在马队中间,若不是寂静无声的夜,很难听见里面隐隐传来的惨叫声和那接连不断的鞭击声。
“告呀!贱人!拦驾告状是吗?青天老爷是吗?想搞死我是吗?本公子看上那个贱人,风流一夜,是你们福分!区区贱民,不感恩戴德,还敢告状欺辱本公子!本公子抽死你们!”
惨重的哀求声,换来的是一次次无情的鞭击,直到男子打累了,才放下血迹斑斑的鞭子,自顾自坐在桌子上,大口大口啃起鸡腿,一杯接着一杯喝酒。
“贱人!你以为定了本公子死罪,你们就可以高枕无忧了吗?告诉你们,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本公子照样无事!等着吧!出了边关,我就将你这个贱人送入风月楼,让你尝一尝千人骑的滋味。至于你的至亲,本公子会把他们的每一寸骨头敲碎,做成尿桶,供人享用!哈哈!让你们得罪本公子!贱人!”
车队很快来到了王河边,看着早已搭好的浮桥,为首的黑衣人举起拳头,众人领神会意,纷纷下马,围在马车边,用盾牌组成铜墙铁壁,防止意外发生。
男子拉了拉凌乱的衣服,吩咐道:“把那几个贱人带上,还有本公子的心爱之物,一并带走。少了一样,本公子唯你是问!”
“是!”
男子刚想下车,一阵阴寒的风吹来,惊得烈马连连后退,嘶叫不断。
黑衣人首领,连忙说道:“有杀气!保护主人!”
男子吃了一惊,连滚带爬,钻入了马车里。河对面上一个白得刺眼的光点,遥遥升起,向着这边疾驰而来。
随着一声凄寒的鸦叫声,一道白影从天而降,黑衣人首领刚想抽刀,忽觉头上一热,整个人分成两半,气绝倒地。白影稳稳地站在马头上,黑衣人反应过来,举起弓箭,射向白影。
白影顺风后退,利剑轻点水面,激起无数水珠。就在利箭穿过水珠的一刹那,白影后发制人,剑光横扫而过,水珠迸裂,利箭也被一一挑落。
黑衣人还想弯弓射箭,白影却已闪至身前,飞旋于剑身上的流水如柔软的长鞭,刺穿周围黑衣人的胸膛。剩余的黑衣人举起盾牌,挡下白影看似轻柔实则沉重无比的一击后,从腰间掏出暗器,扔向白影。
白影一个旋身,躲开致命一击后,手心处已然握紧一颗铁珠子。黑衣人还想故技重施,却被一颗颗铁珠子击中眉心,纷纷倒地。
白影挑飞马车顶盖,一把将男子拽了出来,重重地摔倒在地。
男子看着眼前的白影,虽然被吓得六神无主,但是嘴里还在叫嚣:“你知道我爹是谁吗?你敢杀我,他一定会将你挫骨扬灰,碎尸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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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影不为所动,继续逼近男子。男
子看着越拉越长的白影,忍不住哀求道:“只要你放过我!这里面的东西,你都可以拿走,要知道那里面的东西可是价值连城,世所罕见!有了它们,你就算是断手断脚,也一生无忧!如果,你还不满足的话,我还可以叫我爹送更多的钱给你,只多不少!怎样?”
白影冷笑一声,一剑挥下,一片血雾染红了漆黑的夜。
王府内,王中和拿着御赐的玉如意,端坐在书桌前,似乎在等什么!
仆人急忙奔来,一不小心摔了一跤,头被磕出一个大口子,鲜血如泉涌般喷出,遮住了半张脸。
但他不敢停下,敲了敲书房的门后,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
王中和正在闭目养神,手不断地抚摸怀里的玉如意,波澜不惊地问道:“出什么事了吗?”
仆人低着头,哭着说道:“公子他!遇害了!”
王中和沉默许久,不知不觉中手中的玉如意被掰成两半。
王中和慢慢地睁开眼,脸上仍旧是云淡风轻。他扶着桌子,缓缓站起,走到仆人身边,扔下一块手帕。
“擦擦血吧!”
直到王中和走了许久之后,仆人才敢捡起那一块手帕,郑重地揣进怀里。
“老何!备车!”
“是!老爷!”
老管家望着王中和萧瑟的背影,心里暗自叹息,即使只手遮天,也敌不过这天怒人怨的惩罚!
王河边上,镇守将军看着手下抬来的尸体,闭上眼睛,重重地叹息道:“真是倒霉到家了!这种事,怎么可以发生在我的地盘上?”
日夜不休的奔波,终于赶到同天城。疲惫的王中和不顾手下的搀扶,踩在人背上,慢慢下了车。在一群人的簇拥下,王中和来到了城门口,抬头一望,就见到王磊带着家仆,恭敬地等候。
王中和扶起半跪在地的王磊,说道:“不必多礼了!你贵为镇边大将军,怎可纾尊降贵,来接我这个戴罪之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