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水含烟再单纯,也发现了其中的异常处,联想起寒玄衣所说的话。
再次看向,此刻,蹲在地上的魏国章时,眼眸深处流露出一抹不可置信来。
片刻之后,眼见魏国章不再嘶吼,而且,放下了紧紧抱着头的双手。
寒玄衣一声长叹后,沉声说道:"既然不忍心下手,何必还要纠缠于他?放下执念去投胎转世,岂不是更好?"
水含烟闻听此言,不禁侧眸看向寒玄衣,然后,在望了一眼,缓缓起身的魏国章。
虽然不解其意,但却并没有过多追问,而是静静的在一旁,观看起来。
"呵何必纠缠于他?因为,我不想看到他再继续杀人了!"
站起身来的魏国章看着寒玄衣道,只不过,令人诧异的是。
不知为什么,他说话的声音,竟然突然变成了一个女子的声音。
寒玄衣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暗道,看来自己猜测的应该无误了。
"说说看吧,到底怎么回事?他既然前来找我,定然是察觉到了你的存在。
如果,你不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我想我不得不出手将你降伏。
毕竟你长期纠缠于他,已经无形之中,有违天道,这样对你与他来说,都没有什么好处。"
"魏国章"闻言长叹一声:"公子有所不知,三年前我二人婚期临近。
而他为了多赚一些银钱,便决定出门,多去进一些货,回来贩卖。
而又因为进货地点离我们,又距离遥远,这一来一回,多则二十天少说半个月。
可是令我万万没想到的是,就在他刚刚起身没几天,我阿爹便惹出了事端。"
"你阿爹?难道是你阿爹害死了你?"
水含烟突然出声问道,她现在才发现,当前说话的人,如果不出意外的话。
应该救是之前魏国章,口中所提及的,不堪受辱蒙羞,而选择悬梁自尽的,未婚妻轻雪无疑了。
只是他不清楚,为什么轻雪的魂魄,竟然会附身在魏国章的身上,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隐情不成?
而寒玄衣亦是,若有所思的,看了"轻雪"一眼,静静的等待着她的下文。
只见"轻雪",听到水含烟的问话后,苦笑着,摇了摇头。
随后,满脸追忆的,继续说道:"我因为自幼便没了娘亲,所以一直以来,便是与阿爹相依为命。
并且阿爹对我极好,甚至为了给我一安稳的生活,戒掉了一直钟爱的赌博。
甚至,说到做到,自我出生过后,便再也没有踏入过赌坊半步。
就这样,日子虽然清苦了一些,但也胜在安稳,可是,不曾想。
那一日,父亲知我出嫁在即,眼看家中,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为我做嫁妆。
心中有愧的他,便是想着能够为我,备上一份体面的嫁妆。
于是,心存侥幸的他,便是踏入了赌坊,想要拼一拼手气,赢上一些银钱,谁知……"
说道此处,"轻雪"突然住口,眼泪便止不住的,滚滚而下。
只不过,原本悲伤的一幕,看在寒玄衣与水含烟眼中,却又是另一番场景。
天知道,看着一个脑瓜锃光瓦亮的大男人,在自己面前抹眼泪,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听到此处的寒玄衣,不禁暗叹,果然是造化弄人,因为,不用想也知道。
奔着为女儿赢嫁妆,而重新进入赌坊的老爷子,定然是输得个血本无归。
甚至,肯定还没少输,而且如果自己,没有猜错的话。
这一切的变故,或者说,轻雪之死的导火索,就是因为,她阿爹输钱所致。
不过,以那老和尚的修为,怎会看不出,此中的关键所在,又何故将这烫手的山芋,扔给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