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面前颇为狼狈的季红珊,寒玄衣不禁感慨良多,回想起二人初见时的一幕。
此时依旧历历在目,只不过,此刻的季红珊,要比初次见面时,憔悴了许多。
许是因为受了伤的缘故,她的脸色并不是很好,甚至说已经苍白到了极致。
一身衣衫也因为连日的奔逃,被枯枝刮破多处,有些地方甚至还可以看到,早已经干涸的血迹。
整个人看上去,与之前相比,也消瘦了许多,一眼望去,却是分外惹人怜惜。
唯一不变的便是她的眼神,因为那眼神依旧透露着一股清冷之意。
只不过在季红珊,看到寒玄衣的一瞬间,这股清冷却是逐渐淡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其复杂的神情,有欣喜,有诧异,更多的却是一种,无法言明的别样情愫。
而上官水月,却是已经彻底昏迷,此刻正被水含烟抱在怀里。
看那模样显然是受了极重的伤,因为她的脸色,已经变的惨白至极。
身上的衣衫,同样有多处已然破损,可是那模样,却是比季红珊要狼狈的多。
因为她的身上,已经有多处,都被鲜血染红,虽然无法确定,这些人鲜血到底是不是她自己的。
可是看她现在的状态,显然是不容乐观,因为此刻的她,已经是气若游丝。
而当寒玄衣看到这个,曾经利用葬魄剑,将他重伤的女人之时。
心中竟然提不起一丝一毫的恨意,不仅如此,此时的对上官水月,甚至还有着一丝感激。
回想起过去,他与上官水月,在一起时的种种过往之后。
寒玄衣自然明白,当初上官水月,用葬魄剑将自己刺伤的真正用意是什么。
话说若不是上官水月利用葬魄剑之威,帮他压制着噬血心魔。
恐怕就算寒玄衣魂穿而来,此刻也终究会受心魔所扰,最终沦为一个只知道杀戮的恶魔。
说到底,自己能够魂穿而来,最应该感谢的人。恰恰正是这上官水月。
因为如果不是葬魄剑,使他原本三魂七魄不全的身躯,陷入了长期昏迷之中。
并且在强烈的危机感之下,与身在另一个世界的自己,冥冥之中产生了,某种特殊的感应。
这才使自己分别同属,两副身躯的魂魄,在机缘巧合之下彻底兼容。
或许他自己,在某种意义上而言,极有可能会真真正正的死去。
而回想起此间前因后果寒玄衣,也意识到了一个极为关键的问题。
那就是曾经身为镇魂人的那个他,其实并没有死去,只是因为他的三魂七魄,彻底兼容之后。
魂穿而来的那个他,占据了这具身体,目前的主导意识,才给他造成了某种错觉。
使得当时不了解真正情况的他,自以为自己是借体重生了。
其实他的状态,也并非是多么复杂,解释起来倒也不是多么困难。
因为他之前无异于,与一个患有人格分裂的人,理论上讲,几乎是一般无二。
都是分别在属于自己的世界中,扮演着属于自己的那个角色。
直到有一天,自己的人格分裂被治好了,那么,必然有一种性格,会自然而然的消失。
而寒玄衣身体能,所消失的那个性格,恰恰是原本属于镇魂人的那一面。
“登徒子……真的是你?”
就在寒玄衣沉思之际,对面的季红珊,却是微微一愣,随即,有些不确定的说道。
而寒玄衣也在,她的这声惊呼过后,从而思绪渐敛收回了心神。
听到这久违的称呼,他不禁一阵苦笑,心道,看来自己在季红珊,心中的印象算是定型了。
“呵呵,好久不见。”
故人相见,寒玄衣本想说些什么,可是一时间,思绪却又有些混乱。
而季红珊看到她的反应后,不知为何眼中却是不自觉的闪过一丝落寞。
因为她从寒玄衣,对自己的态度中,明显的感觉到了,一种若有若无的距离感。
还不待她多言,便是突然感觉到,一阵极为强烈的眩晕感猛然袭来。
刹那间,她便感到自己眼前突然一黑,从而陷入了昏迷之中。
只不过,在她彻底失去意识之前,隐约感觉到,自己倒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大哥与他们两人认识?”
房间之内,水含烟望了一眼,此刻躺在床上,仍旧昏迷不醒的,上官水月与季红珊。
随即,转过头来看向身旁的,眉头紧缩的寒玄衣,悠悠启口道。
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她的语气之中,竟然带着那么一股子幽怨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