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我，我究竟是谁？你们又是谁？告诉我一切。”

白云生收起剑，声威如天。

……

“公子请随我来。”

许久，涟漪沉下眸子里的明泪，青丝拂袖，转身带着白云生向玉宫走去，宫门前蓝光微微一闪，将两人吞没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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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白云生来到的却不是方才珠光宝气的闺阁，而是一处荒凉的山谷。

山石草木无他样，悬崖千仞劈天地。一道飞瀑似从天而降，飘摇而下，化作一条蜿蜒的清河。

石崖下，埋着两座荒坟。

涟漪在墓碑前停身，白云生上前观奇，这两座荒坟其貌不扬，破败的石碑上徒壁无字，不知是谁会葬在这十八层地狱的最底层，看去并非显赫之辈。

白云生正欲发问，只听涟漪不悲不喜道：“公子，这里有两个人很想见你。”

“哦？难道是这坟冢的主人？”白云生问道。

他话刚说完，只见两束光影从无字碑中走出——一个黑发枯瘦，一个白发俊朗，两人相貌皆已老朽，唯有眉宇间的英气还能看出些生前的风骨。

白云生的身体忽然颤动了几下，心头陡生惊诧。

此时此刻，他体内澎湃着业力虽已不是前世所修的业力，但他还是记起了那种感觉——死亡的感觉。

白云生炯炯有神地注视着两个老朽的魂灵，果然不出所料，这黑白二老体内各蕴有死生二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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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此二人有话相告，涟漪退下了。”

话语间，涟漪对这两个身怀生气和死气的老者毫无感情，说完便消身回宫去了。

白云生半猜半疑地开口道：“两位体内游弋生死之气，难道是来自碧落黄泉？”

“哈哈哈，”黑发枯瘦老者放声一笑，道：“公子所言不差，在下黄泉始祖西乞终，这位是碧落始祖东宫阿难。”

“原来是两位始祖在此，在下有礼了。”

若在方圆天地见此二祖，白云生非得行三跪九叩之礼不可。

可如今他已走遍十八层地狱，所悟之事早已超越前世范畴，不行大礼似乎也无可厚非。

两位老祖倒也全未露出责怪之意，要知道他二人生前之修为已达六星仙人，纵然在冥界十殿鬼王面前也是有胜无败的。

东宫阿难和蔼道：“公子走完这一趟地狱，可有所悟？”

白云生点点头，道：“在下生前犯下滔天罪孽，来此赎罪，了断因果，实为万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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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乞终微微颔首，道：“公子对阳界之事还记得多少？”

“全部在心。”白云生转而道，“两位老祖可是给方圆天地埋下了很深的祸根。”

东宫阿难叹了一口长气，缓缓道：“我二人在此，就是要为公子解开阳界的所有因果。”

白云生平静许久的心终于砰然一动。

虽然在昆仑山里西乞雷已经告诉他了很多秘密，但现在看来仍有隐瞒。

他沉思片刻，道：

“在下洗耳恭听。”

白云生自认所知因果不少，可没想到东宫阿难上来第一句话就抓住了他的心。

“公子可知，你并非阳界之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