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远去,司徒无情看着卫初夏带着一群人往安泰关的方向远去,心中暗暗的叹了一口气。手中拿着一条大红色的剑穗儿,这是卫初夏给自己的。一会儿,就由自己负责将峨眉派的众人带到安泰关。
“驾!”
远处马蹄声响起,几道靓丽的身影从管道上出现。为首的是个青衣女子,这女子长发飘飘手中拎着一把和卫初夏一模一样的长剑。
“峨眉派的各位,请稍等!”
司徒无情从山坡上一跃而下,为首那青衣女子勒住缰绳,翻身下马。
“什么人?”
青衣女子拔出长剑,身后几十位女子拔出长剑凝视司徒无情。
“峨眉派的各位,请随我来。胡羌的重兵已经在安泰关附近巡查了,你们这样大摇大摆的很容易被发现.....”
“等一下!”
那领头的青衣女子打断司徒无情的话,手中长剑挽了一个剑花,冷冷的说道。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知道我们会在这个地方?还有你为什么拿着初夏师妹的剑穗儿,难道说初夏师妹已经.....姐妹们,上!杀了他,为初夏师妹报仇!”
还没等司徒无情解释,峨眉派的众人飞身下马身形飞动,将司徒无情围了起来。
“各位你们误会了,这剑穗儿是卫初夏给我的,我.....”
可司徒无情根本就没有解释的机会,那青衣女子首先发难,手中长剑连刺司徒无情胸口眉心二处。
“刷!”
长刀出鞘,司徒无情周身气势爆发。身形在人群中闪动,而后定住身形收刀入鞘。
“啪!”
所有人手中剑穗齐齐断裂,那青衣女子手中长剑更是被司徒无情直接插回剑鞘。
“我说了,我没对你们的小师妹动手。何况你师父还跟着你师妹呢!我有在大的本事也打不过你师父啊!”
几人面面相觑,这人实力远不是自己能对付的。而且这人说的似乎有些道理......
“你们可以选择跟我走,也可以选择自己找路。反正话我是带到了,你们自己选择吧!”
司徒无情说完,身形几个起落就消失在众人眼中。
“走,跟上去!”
众人不敢犹豫,赶紧跟了上去。
“什么?瓦剌竟敢如此?”
岑通一掌直接将面前的书桌打烂,狄阳炎也是眉头紧锁,不甚言语。
“现在的问题不是这个,而是胡羌大军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打来,如果这些百姓在留在城中会十分危险的。”
岑通知道,现在如果让这些百姓进入安泰关等下一次胡羌大军打过来的时候,自己可能无力保护这些百姓。
“可是现在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先安排这些百姓住进城中吧!”
岑通揉了揉太阳穴,这本身对抗胡羌大军就够让自己头疼的了,现在又出了这样的事情自己可怎么办啊!
“我们现在也只能这样了,反正我们不过就这点兵力,努力吧!”
这一次城中人口激增,司徒无情看着城中的人口皱起了眉头。
“怎么?司徒兄弟是认为我们保护不了这城中的百姓吗?”
弘毅看着不断进入城中的人群,语气中满是嘲讽。
“能不能保护城中百姓不是靠嘴上功夫,安泰关一破你手中长剑能斩杀多少胡羌士兵?”
司徒无情说完,身形落下城墙,帮着守城的官兵去安抚百姓了。
月上中天,城中的百姓都安顿好了,各大派的援军也都到了。
“你们是不是都没有意识到一个问题?这么多人粮食该怎么办?”
司徒无情说的,岑通自然也想到了。
“安泰关的存粮也不少,这些人要是省着点吃还是够的,只是不知道这胡羌的大军什么时候能退兵。”
岑通的话换来了司徒无情的一声冷笑。
“将军,你不会真的以为胡羌会退兵吧?你要是这么以为的话,那这仗你是打不赢了?”
“什么!”
众人全都站起来,狄阳炎更是愤怒的说道。
“司徒无情,你说什么!临阵动摇军心,你要是我手下士兵,现在你早就人头落地了!”
司徒无情站起身,走到狄阳炎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狄阳炎,一字一顿的说道。
“你只有三千军士,之前那两场战斗至少损失了三分之一吧!就算加上所有的百姓和到的援军也不到一万人。你觉得你有胜算?”
“放屁!胡羌重兵三十万,每日需要多少粮草,你真的以为他们能支持多久?将军,我敢担保只要我们在坚持十天,胡羌大军必然会退兵到时候安泰关之危自然可解。”
岑通点点头,多年行军的经验让他知道,大军行军打仗粮草十分重要。而胡羌兵马众多,粮草肯定不多,只要撑住肯定是没问题的。
司徒无情坐在城墙上看向远方,岑通勇气可嘉,但只不过是一枪血勇而已,这样的血勇能打胜仗,但救不了安泰关。
“为什么你要说安泰关守不住呢?”
不知什么时候,卫初夏站在了司徒无情的身后。
“你看,看到了什么?”
司徒无情举起手中长刀,指向远方。
“看到了什么?我.....”
“安泰关有四个门,胡羌大军率军进攻。为何只是攻击正门,如果胡羌大军从四个门同时进攻,我们该如何抵挡?”
司徒无情这话倒是给卫初夏问住了,思考了半天也美说上来。
“那是因为胡羌缺乏攻城经验,所以只会一门心思的攻击正门。”
弘毅从后面走了上来,手中拎着一坛子酒。
“司徒兄弟,没酒了吧?这可是我刚发现的陈年的女儿红,来一起尝尝?”
司徒无情按住弘毅要打开封泥的手,问道。
“你从哪里找到的?”
“随便找了户没人的人家,从地下挖到的。怎么了?有什么问题?”
司徒无情叹了口气,语气有些悲凉。
“要是没有战争,这家人姑娘出嫁的时候这酒才会打开的吧!”
“你还没说为什么我们守不住安泰关呢!”
卫初夏看他们二人要喝酒了,有些着急的问道。
“其实很简单,那日进攻的胡羌士兵连一万人都没有。鲜于宾白不过是试探我们而已,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几天他就要发动总攻了。”
翼北边境的新年异常的冷清,整个安泰关都没有什么过年的样子。胡羌大军这几天又发动了几次进攻,不过每一次都是雷声大雨点小。
“这都快一个月了,为什么胡羌蛮子还不撤兵?他们的粮草为什么这么多?”
议事厅里面,所有人都皱着眉头。司徒无情举着酒壶,语气淡然的说。
“想解安泰关之危,只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
几乎是所有人一起开口,司徒无情站起身走到军阵图前,用长刀指向边境的位置。
“霍天才霍将军在这里驻守,我们要是向霍将军求援,没准能解安泰关之危。”
岑通摇摇头,又重新坐下了。
“这你就别想了,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报!”
传令斥候慌张的跑进议事厅,岑通根本没等那斥候开口直接拿起身旁长剑冲了出去。
“愣着干什么,叫上所有人一起去!”
战场上,喊杀声震天。胡羌士兵不断的涌向城墙,虽然他们少了一架云梯,但胡羌作战勇猛切悍不畏死,安泰关强硬的抵抗并不能让他们退却。反而是激起了他们的斗志,逐渐有越来越多的胡羌士兵爬上了城墙。
“我们现在怎么办!”
冯阳兵率领众人上城墙抵抗,但江湖武人在这拥挤的城墙上所能发挥出的本事其实比那士兵强不了多少,所以越来越多的胡羌士兵开始登上了城墙。
“我们现在怎么办!”
冯阳兵的大喊终于引起了司徒无情的注意,只见那司徒无情长刀出鞘,双眼血红。
“各位掌门,带领门下弟子跟我冲!安泰关能不能守住,就看这一战了!”
司徒无情说完,身形飘落而下。落地之后身形暴起,几个闪身已经出现在人群之中。
“真好,这一次终于可以过瘾了!”
司徒无情周身气息爆发,汹涌战意喷薄而出手中长刀挥舞,周围立刻空出了一大片空地。而满地的鲜血与残肢断臂告诉众人,刚才司仪无情的这一刀有多强。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大周若亡,中原武林亦不复存在,血勇仍在者随我征战沙场。取下那鲜于宾白的人头!”
城墙上的身影不断飞跃而下,江湖武人是不能比肩军队。但如果成百上千的高手团结一心,那力量是不容小觑的。
“黄口小儿口出狂言,传我的命令谁能拿下此子的人头,赏黄金一千两!”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那鲜于宾白的话宛如一记炸雷。所有胡羌士兵都举起弯刀,朝着司徒无情杀来。
“来得好!这才是我希望的战斗!”
司徒无情双手握刀,朝着胡羌大军冲去。身后是无数的武林人士,虽然他们是第一次真正的上战场,但司徒无情的话击中了他们每一个人的心脏。没错,你要别人为你送命别人当然不干,但如果你将利益摆在每个人的面前,人们当然会为你拼命。
三个胡羌士兵迎面而来,三把弯刀横扫。司徒无情低头躲过,手中长刀横扫,三个胡羌士兵直接被拦腰斩断。
“砰砰砰!”
冯阳兵手中打出三颗铁胆,企图从后面偷袭的三个胡羌士兵直接被打碎了脑袋。
“行啊!全真性命双修,居然还有这一手暗器功夫!”
“后面!”
冯阳兵话音刚落,司徒无情手中长刀向后横扫,三颗人头冲天而起,司徒无情回身一刀刺死了企图偷袭卫初夏的一个胡羌蛮子。
“小心看着周围,这里可是战场,不是你一对一的比试。”
战场上,惨叫声不断传来。司徒无情身影在人群中穿梭,手中长刀不断手起刀落,无数的人头断臂飞起,飞溅的血液打湿了衣裳。
“啊!”
可六大派这边也不好受,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是那以一当百的高手,江湖武人这边也不断有人倒下。
“小心!”
苦情师太手中拂尘打飞一个企图偷袭的胡羌蛮子,可自己肩头却中了一箭。
“师父!”
几个峨眉派弟子欺身而上,将周围的胡羌蛮子扫干净,扶着师傅坐在了地上。
“司徒兄弟,我们这样不行啊!”
冯阳兵喘着粗气,手中长剑砍倒几个胡羌蛮子。
“怎么不行?”
相比冯阳兵,司徒无情就好很多。虽然高强度的作战也消耗掉他不少体力,但还算是可以接受的。反观冯阳兵,他此时头发散乱,身上的衣服有多处刀剑的划痕。而且肩头的那一箭的伤还是很拖累他的。
“这人太多了,我们根本就杀不完!等我们没劲了,他们还是会杀进安泰关的。”
司徒无情点点头,刚才自己确实有些冲动,以这些江湖武人的能力能做到这些确实已经很不错了,可要想取得胜利还是过于遥远的。
“赶紧退到城墙那里去,然后告诉岑通赶紧放箭!”
司徒无情内功虽然深厚,但毕竟没有练过狮吼功一类的功夫,所以无论这司徒无情在怎么喊都没有用。
“让老衲来!”
了缘和尚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司徒无情身边,深吸一口气声如洪钟。
“所有人退守城墙!”
了缘和尚说完,所有江湖武人立刻斩杀了身边的胡羌蛮子,身形飞速后退。
“赶紧放箭!”
司徒无情大吼一声,岑通看时机已到马上下令放箭。
“嗖嗖嗖!”
羽箭划破空气,无数胡羌蛮子的惨叫声不绝于耳。
“快上城墙!”
司徒无情手中长刀斩出滔天气势,两架云梯立刻被斩成碎片。
“杀!城墙上的一个不留!”
司徒无情看所有人都已经上了城墙,双脚一用力在城墙上连点数下,身形倒飞上了城墙。
胡羌终于还是退兵了,安泰关的军士全都无力的瘫倒在地上,这一次胡羌的进攻比之前更加凶猛,有些人渐渐的有些顶不住了。
“将军,告诉士兵将羽箭全都捡回来,能捡回来多少就捡回来多少,用不了三天胡羌大军就会进行总攻的。”
岑通擦干净长剑上的鲜血,望向司徒无情。其实根本就不用司徒无情提醒,岑通也知道这胡羌根本就没用全力。
“岑将军,其实我如今一直有一事不明。”
“有什么事情你问就行了!”
司徒无情指着面前的沙盘,开口说道。
“其实,如果胡羌重兵绕过安泰关,从西海边境直接绕过安泰关,从而直接向寿春进发或者是改道向北去陈留,那都要省下不少时间。而且胡羌三十万重兵,根本没有必要一定要一而再再而三的试探。我且问你,如果说胡羌重兵三十万压境而来,你能抵挡多久?”
司徒无情的话,让岑通呆立在原地。他猛然间想起了和胡羌的这几次战斗,但一时又想不出有什么不对的。
“岑将军,您这是怎么了?胡羌大军已经在安泰关耽搁了一月有余,而如果这胡羌大军夺下寿春或者陈留,那么他们就会有两个选择。要不南下要不北上,不管选择哪个都比攻下安泰要省事的多。”
“那这是为何?”
岑通有些不明白的问道。
“我也不知道,但我总觉得这个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胡羌大营,中军大帐。
“我真的不明白大王这到底是要干什么?明明我们胡羌儿郎可以将那安泰关踏平,为何要我现在每一战都不尽全力,真是不明白!”
鲜于宾白放下手中毛笔,看向下方斥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