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业,你快过来!”
空桑惊诧的语气,让在场众人都吓了一跳。
但是当他们都看到了黑白照片上那和刘正业酷似的面容之后,纷纷面露愕然之色。
“正业,你和照片上这位十分相似。而且,你姓刘,对方也姓刘。”
刘正业也是一脸莫名之色:“不是,等等。这里不是徐家吗?那他也应该是姓徐,怎么会姓刘呢?”
这一点,的确也是一开始空桑就很困惑的地方。
念及至此,空桑开始打开书架上一个又一个的信封。
几乎每一个信封里,都有一张黑白照片。有拍摄戏子的,也有酷似刘正业本人的独立照片,但更多的,还是两人的合照。
“云鹤好友,如今战事凶险,军阀混战,大帅似乎要和其它军阀开战了。乌镇地处要势,你要当心......”
“云鹤好友,如今战火纷飞,梨园行当更是江河日下,若再身陷于此,恐风波不断,还是尽快脱身为好......”
“云鹤好友,不日我将回归,接大帅之令镇守乌镇,回归之后,定要与你把酒言欢......”
“云鹤好友,我刚刚接到消息,大帅病故,我要立刻前往杭州。看来,这天下又要不太平了......”
“云鹤好友,我们接到消息,日寇已经出现在浙江境内。也许要不了多久就会来到乌镇,你不要再固执了,等我这次回来,你就离开梨园,和我立即离开......”
一封封书信中的内容,字字句句,都是和云鹤先生友情的见证。
然而阅读书信内容的同时,空桑也确定了两件事情。
第一,手书之人,定然就是刘公子。
第二,云鹤先生的魂魄指引自己等人前来,十有八九,恐怕就是关于这处书房密室。
空桑开口道:
“现在我们姑且认为对方就是刘公子好了。”
“那么,这些书信给我们传达了一些很重要的信息。”
“刘公子本身应该是参军之人。而按照书信最开始的内容和年份来说,那个时候,九州还是军阀割据的时期。”
“按照历史背景来看,当时整个浙江地区的大军阀,名为卢永祥。”
“至于这位刘公子,既然没有在历史当中留下姓名,也许本身的军衔并不是很高。”
“而根据书信后面的内容,虽然并未言明抗日。但是上面有写,大帅病故。”
“我记得,卢永祥本身是一九三三年去世的。”
“三七年,便是日寇烧杀抢掠乌镇的时间段。”
“虽然这些书信上并没有对当年的事情有具体的解释,但大概的时间线还是能够捋出来的。”
刘正业点点头:
“可是,我有个问题。按照这些书信内容,大部分情况下,这个刘公子其实是在乌镇的。”
“而云鹤先生本身就是在乌镇唱戏。”
“如果,他真的那么担心云鹤先生的话,完全可以当面说清楚利弊,为何每次都要用书信的形势呢?”
“而且,仔细看这些信封,虽然有邮戳,但上面没有任何寄送地址以及署名。显然,这书信并没有寄出去的情况。”
“也就是说,这些书信在被写上去之后,应该就没有转交到云鹤手中。”
空桑一愣,这个问题他倒是没有想到。
现在看来,这的确不符合人和人之间的沟通惯性。
思考之中,空桑下意识地瞥了一眼被数多书柜环绕在中间的书桌上。
落满灰尘的书桌上,放置的是一些款式陈旧,甚至有些风化的纸笔。
但有一件东西,却吸引了空桑的视线。
那是一枚拇指长度的印章。
空桑快步走去,只见那印章呈长方体,底部刻着三个字——刘龟年。
印章通体是玉质结构,顶端上方,还雕刻着一只玄武,栩栩如生。
“这印章放在这样的环境下,竟然干净如初,仿佛有人每天都在擦拭一样?”
刘正业接过印章,只觉得印章握在手中,竟是有一股莫名的暖意。
看着底部镌刻的三个字,刘正业刚要开口,却忽然感到一阵眩晕。
那眩晕的感觉很奇怪,就好像一刹那坠入深海之中一般。
耳边似乎能听到空桑等人的呼唤声,但就是没办法做出反应。
逐渐的......逐渐的......
刘正业的意识,似乎陷入了黑暗之中。
而在空桑等人眼中,刘正业在拿到印章的刹那,脸色就开始不对劲了。
双眼变得有些空洞、呆滞,旋即竟是昏倒在地。
“正业!”
空桑脸色大变,以为是印章之上有着什么邪性术法。
他想将印章从刘正业掌心取出。
可当他费劲将刘正业的手掰开的时候,却见其掌心之内,空荡荡的,竟是什么都没有!
“这,这是怎么回事!”
惊疑之中,一道白色的光芒如雷电一般一闪而过,瞬间没入空桑的眉心之中。
刹那间,空桑竟也昏倒在当下。
如此变故,张琦和杨诚两人顿时有点慌张:“丁先生,怎么办?”
然而定位此时的表情有些复杂,他看了一眼两名警察:“你们想知道,他们现在正在经历什么吗?”
两名警察一愣,显然是不太明白丁伟是什么意思。
丁伟也不说话,手中忽然出现一缕水袖。
水袖扬起刹那,伴随点点水雾。顷刻间,张琦、杨诚两人竟也齐齐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