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赵校长的家,空桑一路上都在思考刚才面对赵校长时的奇怪感觉。
“空桑,那个赵校长的家里,充满了怨恨。”意识之中,周辉忽然说:“那种怨恨感非常强烈,甚至已经到了几乎要镇压不住的地步了。”
空桑也通过意识回复:“实际上,最让我担心的是,赵校长是不是在隐瞒着什么,那种没理由的对他的恨意,肯定是因为什么事情。”
众人不知道的是,就在他们离开之后,赵校长脸色阴沉地坐在沙发上。
他没有去理会房间内的女儿,而是把玩着手中已经使用过的针管。他似乎在盘算着什么,片刻之后便换上了衣服出门,并悄悄将门从外反锁起来。
顿时,整个房间又再次陷入到一片死寂之中。墙上的闹钟“嘀嗒嘀嗒”的转动着。
悬挂在玄关口的一串符箓,在这时忽然晃动了起来,就仿佛有一阵风将它们吹起来一样。
忽然,玄关口的韦陀神像上出现了一丝裂纹,碎片掉落下来。
紧接着,这种裂纹越来越大,掉落的碎片也越来越多。如同蛛网般的裂痕,顷刻间遍布了整个委托神像。
“砰!”
神龛当中所放置的大日如来竟是懒腰断开!上半身重重砸落在了香灰炉上的刹那,一点火光顿时点燃了旁边的观世音菩萨下的软垫上。观世音菩萨就如同置身在一片火焰当中!
旁边的三清神像也在这时开始风化,神像上的颜料忽然开始褪色。
基督教的符咒无风自燃,原本关上的赵雅的大门,在这一刻,忽然被轻轻推开了一道门缝。
昏暗的房间内,一阵若有若无的呼吸声中,被打了镇定剂的赵雅就躺在那里。
她没有睡得很死,实际上,镇定剂更多的时候也只是强行让人安定下来,而不是让人直接昏睡。
她察觉到了异样,想要开口,可那一刹那,她似乎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她感觉自己发不出声音了!
渐渐的,两道模糊的身影出现在赵雅的面前。
“赵雅,我们约好的……”
呢喃低语的声音,让赵雅恐惧无比,她奋力的想要挣扎,可刚刚注射了镇定剂的她,却什么都做不到。她眼睁睁地看着吴月慢慢的低下头。
一双腐烂的眼睛几乎就要贴在赵雅的脸上,伴随掉落的血肉和黏腻感。
“呜呜呜……”
赵雅说不出话,她吃力地挪动着头颅,却引来了吴月一阵发笑。
“当初,我们发过誓的,不是吗?你为什么要逃呢?又何必逃呢?”
出乎意料的是,吴月似乎没有想要杀死赵雅的想法。
赵雅依旧恐惧无比,而被赵校长放回她身边的手机,屏幕之上竟开始渗透出血水,顷刻间染红了她的被单!
另一边,吴倩也笑了起来,那笑容仿佛充满了邪恶和戏谑,又仿佛真心实意的欢喜。
她说:“你该起来了,毕竟……你也早就死了,不是吗?”
这句话,仿佛让赵雅的意识回归到了正常。
那一刹,赵雅的脸色开始变的灰白,她一脸呆滞的坐了起来。
她依旧说不出话,因为她的喉咙那里有一个巨大的窟窿!
这个窟窿还在不断渗着鲜血,她微微歪着头,这一刻也笑了起来,她一点点挪动身体,来到了赵校长的房间。
而在房间内,摆放着一个妇女的遗照,那面容,和赵雅有些相似,应该是她的母亲。
赵雅推开了偌大的更衣柜,只见隐藏在衣服当中最深处的一个凹槽内,赵雅的身体就被泡在一整个满是福尔马林的器皿当中。
她死不瞑目,喉咙处被挖空,与之一同漂浮在里面的,还有一块城隍木牌。
“啊……”吴月忽然笑道:“我们要回寝室了,去做我们……一直做的事情……”
……
上京内的一个有些老旧的小屋之中,一个面容丑陋的男人正在一座神堂之中,给一个女人算命。
“将这个符箓带回去,然后塞在枕头里面,你就能心想事成了。”
女人一阵道谢,并放下了一个厚厚的红包之后转身离开。
此时,一阵敲门声响起,不等这个男人说话,何梦便直接走了进来,并转身将门给锁上了。
“来了。”男人露出一丝阴恻恻的笑容:“那么,我现在应该称呼你什么,何梦?还是……”
何梦冷笑道:“自然就是何梦了。邪心教的愤怒座竟然这么喜欢多管闲事吗?”
愤怒座轻笑说:“如果我真的是多管闲事的人,就不会在恭亲王意图以恶念长生的时候,还说服其余四座按兵不动了。”
“你应该知道,恭亲王那件事情,实际上想要修补其中的破绽是很容易的。我没有这么做,让打更人他们抓住了恭亲王。这才有了你的计划啊。”
何梦冷冷一笑:“恭亲王妄图以恶念成就长生,本就是不切实际!”
“哦?”愤怒座顿时看向何梦:“那你呢?又是以什么来行长生之法?长生祭?可是长生祭需要的能量你从哪里得来呢?还不是因为我吗?”
“哼!”何梦冷冷说道:“此番前来,就一件事情,我让你准备的东西,你准备好了吗?”
“呵呵,自然是准备好了。”说着,愤怒座从旁取出了一个盒子:“为了躲避子母煞的追查,我可是费了不少心血呢。”
何梦看也没看,便将盒子收了起来。
“打更人已经在追查当年的事情了,你不担心吗?”愤怒座又问道:“毕竟,那女子高中的事情,你才是幕后主使。”
“无妨,所有的棋子已经开始活动起来,不需要我多费心。女子高中的事情,就让打更人他们去调查吧,当他们查出真相的时候,也就是我得到所需之物的时候。”
“话虽如此,那我估计一个女子高中能够带给你的,恐怕不够。”愤怒座双眼微眯:“你应该,还准备了其它的棋子。比如……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