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视线中,追逐着她的并不是这个无舌的小男孩,而是那个缺失了一只眼睛的小女孩。
她大叫着:“还给我,还给我。”
幽灵的手中更是响着急促的令人不快的开合声。
她那时也是站在别馆的门口,心里仅仅犹豫了半分钟,她就嗖地...迅速将剪刀刺到了她的面前。
刺向这边的刀锋已经被粘糊糊的血迹绣的一塌糊涂。
意味着,这把剪刀已经刺伤过很多次人体了。
“还给我...!我的眼睛还给我!”
剪刀开合的次数越变越快,声音也越来越急促。
她想要逃离却在注视着小女孩的双目时身体无法动弹。
伴随着关红儿轻微的抵抗,利器扎入了她的左眼。
“呕唔...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她的情绪从迷茫到不敢相信,再到因疼痛而接受现实,发出了三种不同的声音。
发出凄惨悲鸣的她倒在了血泊之中。虽然反射性地想去拔出仍然扎在眼睛上的剪刀,但仅仅一碰就感到疼痛流遍大脑。
毕竟啊...不是谁都能够像夏侯惇那样箭插在眼睛里都能拔出来吃掉,继续战斗的。
叽叽、啵咧地,不是从鼓膜而是从头盖骨发出的巨响,是异物擦过头盖骨的声音。
小女孩在一旁笑着,闷痛与刺痛这两种感触随着心脏的鼓动涌上来。
不知如何是好的她,只能在哭喊中,奔跑中不知不觉地失去意识。
好痛...真的好痛,光是看着就觉得全身发抖,好像是亲身经历过一般。
不过...
既然小女孩是捅眼睛...那小男孩就是剪舌头了。
无论是哪种死法都是痛苦的死法呢。
才不要...才不要这种死法。
这次的她没有犹豫,疯狂的窜向了别馆。
踏出大门,冰冷的风雨击打在脸上,让她更加清醒,刺骨的风钻进衣领,胸缝间,像是在提醒着她要跑得更快。
青紫色的砖瓦在咔咔作响,干枯的爬山虎挂在通道的灰色柱子上被风吹得摇晃。
满是灰尘的石头地板经过她的踩踏留下了一个又一个脚印。
可能是因为地板因为地震有了突起吧,关红儿没跑几步就摔在了地上。衣服上粘上了雨水与泥土。
土色的痕迹留存在她的脸颊上,像是一道伤疤。
完了...摔倒了...要被杀了。
她在地上滑出了一小段痕迹,大脑经过短暂的思考之后,让身体迅速翻转。
她看向了本馆的大门,想象中的剪刀刺入口中的画面并没有出现。
抬头看去,幽灵就站在门口,一动不动的看着她。它们也不出来,只是恶狠狠的盯着她而已。
没...没有追出来...得救了...被副本的机制。
大雨在下着,雨点击打在她松了一口气的脸上,寒冷无比。
腿上冰冷的触感让她打了个哆嗦。迅速起身后,腹部就传来了一股刺痛,暖流在小腹处环绕,刺痒感遍布全身。
这种感觉就宛如在被无数的蚂蚁撕咬皮肤,难受,但不致命。
她下意识的夹紧双腿...并拢几下后,强行压住了自己胯骨、后背与肩膀上的酸麻感。
感觉...快要出来了...
要...要不然...去树林中...可是...不行...需要厕所。
该死的,都到什么时候了,还必须要找什么厕所。
她狠狠的在自己腿上捣了一拳,她也不想这样矫情,可是这副身体的矫情程度可比她精神上的更加强大。
毕竟....她曾经可是有过将自己憋到住院的经历。
如果没有厕所的话...她就是蹲在那里一直疼下去也是不无可能。
本馆...是回不去了,希望别馆能有厕所吧。
她尽量让自己的身体像是无事一般的自由走动,虽说她每走一步都害怕有露出的可能就是了。
带着强烈的目的,关红儿走进了别馆之中。
她没有看到的是,她进入别馆之后,一个身穿黑色衬衫的中年男人,从楼顶跳了下来,他坠落到了别馆外面的土地上,脑袋直接摔断,脊椎骨插进了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