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壆酆泰拍案而起!
乔道清见两人误会了,连忙解释道:“两位将军稍安勿躁,我家大王岂会对你们下手,若要动手,你们都到不了威胜州!”
两人仔细一想,倒也是这个理。
“那乔道长却是何意?”
乔道清说:“我担心的是楚王。”
楚王便是王庆。
杜壆酆泰自然知道。
“我家大王?他怎么会对我们不利呢!乔道长莫要乱讲。
看在你先前帮我们说话的份上,这话我就只当没听见。
若要再言,以后连朋友也没得做!”
乔道清摇了摇头:“哎,我是真心将两位当成自己兄弟关心。才会说这种话。
就算你们要恨我,该说的话,我也要说清楚。
否则害了你们两个,我非得愧疚终生不可。
你们在西京吃了败仗,楚王设置的军规,我也曾有所耳闻。
败军之将,罪当处斩。
两位回去以后,必受其害!”
杜壆道:“我家大王虽无有卧龙凤雏之资,也总不至于在大敌当前之际斩杀大将。
乔道长多虑了。”
乔道清摇了摇头:“非也,在有些人眼里,内斗比外战更加重要。两位都是淮西大将,应该知道淮西军内部的结构。”
两人对视了一眼,他们知道,乔道清说的应该是淮西军由山寨改编的事情。
淮西军原本是绿林联盟。
王庆作为盟主起兵之后,各路山头纷纷响应。
各部虽然统一称为楚军或者淮西军。
但其实还是团结在各个山大王麾下的喽啰众。
这种行为跟梁山不一样。
梁山虽然也曾吸收朱武少华山,鲁智深二龙山,以及其他一些小山头的人马。
但是这些人一但加入梁山,就会被拆编打散,混到各个头领麾下的部队中。
一经分散就难以联络起事。
这也是为了山寨安定的必要手段。
当时执行的时候阻力不小,好在有朱武和鲁智深全力支持。
那些带着大批兵马加入梁山的头领,加入了以后虽然不是光杆司令,但他手下的兵马却都是效忠陆阳的梁山军卒,不会帮他们做对不起梁山的事情。
淮西军则不一样。
王庆部下的部队没有打散重组的过程,每一个将领手下的部队都是这个将领的私军。
在这些军士看来,自家将军的命令甚至比楚王的命令更加好使。
如此军制,军中难免会成立大大小小的山头。
而杜壆就是其中最大的一座。
说到底,就是王庆对于自己手下军队的控制力不足。
为王者不放心手下的军队,那就很有可能走上宋朝的老路,杯酒释兵权都是轻的。
乔道清道:“杜将军在淮西绿林时,就是仅次于房山的第二大寨,能对楚王之位构成威胁的,也就唯有杜将军一人而已。
只是将军手下兵马颇多,又是精锐。
楚王不得不依仗于你。”
杜壆猛地打断了乔道清:“非也,我与楚王是君子之交,我们曾经约好了要共建一个更加美好的天下,他不可能会猜忌于我!”
乔道清闻言,心中暗笑。
杜壆说这种话,便是在对自己进行心理暗示。
嘴上说的和王庆关系如何好,其实心中已经产生了一丝怀疑。
只是他不敢去深想,所以才用这种方法强行让自己保持初心。
怀疑是一颗种子,种子已经种下,只需要时不时浇些水,就会生根发芽。
“哎,我也希望楚王能与杜将军亲密无间。
方才所言,皆是乔某胡言乱语,两位且莫往心里去,许是我小人之心了。
楚王说不定真的是一个敢于放权的明君。”
这番话就像是一个导火索,让杜壆心中一阵翻腾。
王庆是什么样子,他再了解不过了。
那就是一个小军官出身,鼠肚鸡肠之人。
从小就为恶叛逆,连他父母都不敢违他的意思。
王庆终生只信奉一句话:“恨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
趁着杜壆战败,名正言顺的将他这个淮西军中最大的军阀除掉,也不是没有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