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场内弥漫着淡淡的香烟气味,目及之处人头攒动,装扮成兔女郎的服务员手托饮品盘在赌客间快步穿梭。
轮盘高速旋转,骰子不断颤动,牌桌前气氛凝重。
赌客们的神情各异,或一本正经,或红着眼睛,或垂头丧气,但在他们的眼眸深处,名为欲望的荆棘藤蔓正在攀爬滋长。
一位赌客跪倒在类似老虎机的器具面前,双手伸到老虎机下,嘴角不受控制地高扬,贪婪地感受着大把钱币在指尖流淌的愉悦感觉。
而在他的身后,一位输到只剩内裤的赌客,正在被保安们一脚一脚地踹出门外。
注意到芙蕾雅投过来的视线,保安回头看向了芙蕾雅,视线下移,他注意到了芙蕾雅手中筹码的份额:
“呵呵~打扰到您玩耍的心情了么,我这就把这位先生请出去。”
保安的表情是那样的亲切可掬,但他粗壮的胳膊却用力勒紧了身下赌客的脖子。
“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我一定可以赢回来的...”
被勒到脸部青紫的赌客仍不愿放弃。
芙蕾雅和玛格丽特相互对视了一眼,二人同步咽了一口吐沫。
郑先生让她们玩得显眼一些,不要在意筹码,她们应该不至于被赶出去,可玛格丽特不知道在赌场里怎样才能算是显眼。
芙蕾雅掂量着手里那摞筹码的重量,这重量还比不过两个小土豆。
问题是,这摞筹码的价值是一万枚金币,而买两块土豆连一枚铜币都用不了。
芙蕾雅在遇到郑天铭之前,生活得一直很清贫。
她住在最廉价的‘旅馆’里,和几位女士共用一个床位,每天下午4点到晚上12点就是她使用床位的时间。
这样一周下来,只需要花费五枚银币在住宿上,她可以把剩下来的钱用到填补饥饿上。
就算是现在有钱了,顿顿能吃上饱饭,穷惯了的芙蕾雅也不想把钱浪费在赌博上。
一万枚金币啊这可是……能买多少斤土豆啊……芙蕾雅莫名跟土豆较上了劲。
……
“雅姐姐,那我……先走啦?”
玛格丽特略作思考,发现在‘禁止私斗’的赌场里想要引人注目,好像只有不断赢这一个办法。
雅姐姐应该不要紧吧……玛格丽特一步三回头地向前走着,芙蕾雅跟大脑死机了一样傻楞在原地,谁搭话都听不见。
等芙蕾雅回过神来之后,周围只剩下了她一个人:
“大家都行动起来了,我也得加油……”
芙蕾雅小声给自己鼓着劲儿,为了保护同伴,抛弃生命的觉悟她是做好了,可为了任务玩命花钱的觉悟她显然还没做好:
“输一次就不玩了,不对,输一枚筹码就不玩了……”
金色筹码上刻着的‘100’看得芙蕾雅有点眼晕,这一枚筹码就是100枚金币:
“还是……先换成小面额的吧,最好有价值一枚铜币的筹码……”
……
郑天铭在各个赌博区域都停留了一阵子,他得先摸清664号异世界的赌博方式。
寻找出最快的赢钱之法。
牌局不行,规则复杂,一局的时间过长,和原来世界的玩法也不一样。
我记得664号异世界是有骰子存在的,筛盅类的赌局在哪。
想要最大程度利用自己的听觉,骰子类的赌博游戏绝对是最好的选择。
郑天铭看向了十几米外一位用手指燃起火焰,为客人点烟的服务员。
就找她问问吧……
绕过一位喝得颠三倒四的赌客,郑天铭走向了离自己最近的那位服务员。
就在此时,他听到了一声极为熟悉的破裂声,随即是一阵群众的欢呼声。
哐当!
什么东西重重砸落在地,郑天铭疑惑地把头转向了声响发出的位置。
十几位赌客围在一个巨大的玻璃罩子前,正在隔着玻璃往罩子内探头探脑。
“哈哈哈!!老子时来运转啦!!”
人群中心,一个酒糟鼻男人挥舞着酒瓶笑得合不拢嘴,手指着一旁的服务员高声叫嚷道:
“快快快,赶快帮我把宝箱拿出来,我现在手气正旺,绝对能开出好东西!”
林佑丰?怎么哪儿都有他?
郑天铭迈步靠近了这位‘老朋友’,他刚刚听见了一个让他无法忽视的名词。
【宝箱】。
破裂声应该是戳破肥皂泡发出的响声,宝箱也能拿来做赌博??
两位服务员抬来了沉甸甸的宝箱,林佑丰半跪了下来,手按在了宝箱的盖子上,长吸了一口气,他的醉眼忽地变得无比坚决:
“郑老哥,赐予我力量吧!!”
关我什么事儿?郑天铭的脚步一顿,他搞不清楚林佑丰开个宝箱向自己祈祷有什么用。
在他的眼中……我很幸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