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己有些意兴阑珊。
表面上克己对于戒急的谋逆处置的又快又恨,可是内心里克己的伤痛不曾消减半分。
对于戒急,虽然为兄,可是在克己看来,跟自己的孩子没有什么分别。
可是戒急对他,却只有恨,甚至决绝到临死都未曾留有半句话给他。
“陛下,天下无不可言之事,只有不可言之人。凡事但求无愧于心即可。”
子昂见克己意志有些消沉,便出言宽慰。
“子昂,我知你对蒋仲文一直心怀不满,但对于他,只要他还没有触碰朕的底线,朕还是打算用他。将来你回来,朕便将他外放地方,当个府尹太守之类的。”
“陛下,我与蒋仲文并无私怨,我只是不齿他的为人而已。”
“蒋仲文才干是有些的,只是私欲太重。这次陆子游的事情也算给了他一个警告,朕希望他能有所收敛。”
原来皇上一直都知道蒋仲文与陆子游私下有勾连。
“云生为人人品才智俱佳,将来你执掌中枢,他可以作为你的帮手。朕又发现了一个好苗子,或许将来对你大有助益。”
“陛下你别说,我们君臣二人玩个小戏法。可将此人的名字写在纸上,看是否为同一人。”
克己哈哈一笑。
“看来子昂回达安这段时间果然是没少去听雨轩啊。”
子昂脸上微微一红。
其实他也只不过是为了让克己情绪能好一点。
“这样吧,我写他的姓,你写他的名,看是否能对上。”
克己倒是来了兴趣。
于是两人各自提笔,一个在纸上写了姓,一个写了名。
两人将纸各自展开,只见一个纸上写了“薛”一个在纸上写了“让”。
果然二人所说的是同一个人。
“此人才思敏捷,颇有急才。性格果敢,做事好不拖泥带水,稍加磨炼,可为大才。”
“正是。此人任职礼部之时,臣曾与他打过交道。正如陛下所说,臣正要将他调到手下,臣却丁忧回家。”
“蒋仲文也看中此人,因此将他命为此次出使的正使。朕这才知道朝中还有这等人才。”
“此人不光有文采,军事能力恐怕也不一般,陛下有机会可以一试。”
克己一听来了兴趣,论行军打仗,大欣朝没有人可以与自己相提并论。
“等到薛让回来,我可以好好考较他一番。”
君臣二人又说了很多,后来越说越兴奋,克己便让人准备了酒菜,两个人边喝边谈。
直到过了很晚,子昂才辞别克己回府而去。
翌日,克己坐上自己的龙辇领着一众文武官员往西京而去。
陈子昂同当地的官员一样,跪在达安城门外恭送克己离开。
在陈子昂心中,李克几已不光是他的皇上,还如他的兄长亲人一般。
所以,看着克己离去的背影,陈子昂心中有万般的不舍。
直到克己的仪仗走了很远,陈子昂才带着一颗怅惘的心回到陈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