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鼎和的话王诗槐自然心领神会。
“鼎和放心,肯定都是自己人。”
“那就好。正事说完了,我还有件私事想向大人求证。屏州地界新开设了一个通达商社,大人可知他的来历?”
“其实你一来我就以为你是来打听它的,没成想你倒先给我开了个大惊喜。”
“大人的事儿当然要更重要一些。”
“这个通达的老板姓吴,单名阶,京城人士。以前从未在屏州有过任何生意。”
“一个吴阶背后有人吧,不然他怎么会单枪匹马的跑到屏州做生意。”
“我跟你的想法一样。只是不知道他后边的人是谁。不过这个情况你回去还是要跟张大人汇报。”
“那是当然。人人都知道外务司是大人亲手设立,我又与大人相交莫逆,其人此举不言自明。”
“确实如此。商社的名字通达,与你的汇通一字之差,很难不让人联想。”
“多谢大人,朱某告辞!”
“鼎和不必客套,我们京城再见。”
二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朱鼎和苦苦思索,这通达的幕后老板到底是谁?朝廷之中能与张大人分庭抗礼的不多,会是那些人么?
本来想返回京城的朱鼎和,临时决定留在屏州些时日。
“鼎润,你今后要多多关注通达,我在的这段时间你要随时向我汇报。”
“大哥,就刚刚你出去的这段时间,他们家已经提高了生丝与茶叶的收购价格,我们很多的老农户都跑去卖给他们了。”
“他们这么快就开始有动作了?”
“可不。这不商船还有不到半月就要出海了,想必他们要赶在商船出海前囤积货物吧。”
“可是他们没有客源,就这么盲目的出海?”
“大哥,他们不用有客源。他们只要跟在我们身后,出货的价格比我们低就可以了。”
简单直接。
这是朱鼎和开始出口以来,第一次与人正面交锋。
“看来我有必要去会会这位吴老板了。”
朱鼎和站在通达商社的门口,片刻功夫已经进去了好多的农户,很多人朱鼎和都觉得面熟。
屏州就这么大,养蚕、种茶叶的就那么些人,做这行久了,很多人都认识。
“朱老板,让您久等了,我们吴老板在里面等着您呢。”
一个伙计出来迎接朱鼎和。
架子够大的呀,看来这个吴阶是铁了心的要搞事情。
朱鼎和心中想着,面上却一团和气。
“不用客气,请前边带路。”
进得内堂,有个年轻人正坐在桌前喝茶,见到朱鼎和到来,热情的起身。
“这位就是朱老板吧,本来应该我登门拜访,没成想您却亲自前来,实在是有失远迎。”
朱鼎和见这人面白无须,眼光游离不定,便知是一个奸滑之辈。
“谁来都一样。我来就是想跟吴老板商量一下,这屏州乃是欣朝对外的门面,我们所有在这做生意的人都达成了共识,绝不能便宜夷人,吴老板怎么看?”
“不好意思,朱老板,我刚来贵宝地,还不懂这的规矩。
既然都遵守,我也不能坏了规矩不是。
不过,我现在已经把收购的价格提高了,不好出尔反尔,下不为例如何?”
“多钱收购是吴老板的自由,这个无可厚非。我的意思是将来卖给夷人的价格不要低于同行才好。”
“这个朱老板一定放心,我吴某向来是规矩的生意人。朱老板有言在先,吴某就一定遵从。”
“既然这样我就放心了,朱某告辞。”
“择日不如撞日,既然朱老板来了,何不赏光我们喝两杯。”
“朱某还有要事在身。外务司的王大人就要高升,我晚上要给他践行。”
朱鼎和故意提到王诗槐,目的就是要给吴阶施加压力。
“既然吴老板有事,那就改日。”
听到王诗槐要高升的消息,吴阶却并没有什么反应。
看来这个对手不简单啊,朱鼎和心中暗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