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坐以待毙,只好放手一搏。
宾虚决定带着自己的这批香料去京城碰碰运气。
在一个凌晨,宾虚离开了屏州。
宾虚的离开并未在屏州引起任何的涟漪。朱鼎和心中早已经把宾虚抛诸脑后。
现在的朱鼎和已经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商业帝国中。
汇通钱庄已经有了两家。现在所有往来于西京与屏州的商人都借助这两个钱庄。
有了商船后,南海诸国、孟加五国全部纳入了商会的商业版图。现在涉及的商品有生丝、茶叶、橡胶、香料等。
朱鼎和本人在屏州当地无人不晓,即便在西京,也有很多人知道朱鼎和的大名,包括当今圣上。
就在朱鼎和志得意满想要继续大展拳脚的时候,朱家发生了一件事儿。
朱鼎和的父亲去世。
本就疾病缠身的朱父,虽然一度有所好转,可毕竟长年的残酷竞争早已经将朱父的身体彻底摧垮。
天佑十八年的最后一天,朱父烟气。
尽管朱鼎和寻遍名医,也没能帮自己的父亲撑过最后一天。
当朱父闭上眼睛的一刹那,朱鼎和心也碎了。
父亲从小最疼爱的就是他,可是在父亲遭受病痛,将要撒手人寰的时候,朱鼎和却无能为力。
即便富可敌国,又能如何?最后还是难逃一死。
朱鼎和辗转找到屏州庆延寺的住持慧明禅师为父亲做了超度。
他要让父亲走的安静祥和、往生极乐。
“大师,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请您收下。”
法事结束后,朱鼎和特意找到慧明禅师,拿出一些银两表示感谢。
“施主,老衲乃是化外之人。这些银两施主还是收回。如果愿意与我佛结缘,可去寺中上香还愿。”
“一切就如大师所言,朱某一定要为我佛重塑金身。”
“老衲这厢先谢过施主。”
惠明禅师仔细端详了朱鼎和片刻,开口说道:“朱施主,老衲有几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大师但讲无妨。”
“施主面相大富大贵,不过父母缘较浅。想必令母在你很小的时候便故去了吧?”
朱鼎和六岁的时候,母亲因病病逝。现在的乃是继母。
朱鼎和闻言一愣。继母视他为己出,外人只当是他的亲生母亲。
“施主本有机会入朝为官,可为了挽救家中生意,毅然放弃。”
“大师有话请明说。”慧明禅师说的都对,朱鼎和心悦诚服。
“水满则溢,月盈即亏。”
“大师可是让我急流勇退,见好就收?”
“如日中天意难甘,龙游浅滩逆水寒。如果施主此时归隐田园,还能做个田家翁。否则十几年后祸事临头,一朝梦醒终成空。”
“大师的意思是我现在放下一切,可保一世无虞?”
慧明大师双手合十,终是不语。
朱鼎和还待再问何为龙游浅滩,可是慧明禅师已经飘然而去。
慧明禅师的话让朱鼎和有些怅然若失。接连几天,朱鼎和都将自己锁在家里。他要仔细想想自己今后的去留。
让朱鼎和放弃一切,归隐田园,确实有些困难。
如今的一切刚具雏形,离自己“汇通天下”的理想还有不小的差距。此时放弃,朱鼎和心有不甘。
按照惠明禅师的话说,如果继续下去,十几年后才有祸事,那个时候自己已经五十岁左右,即便有什么意外,也不算可惜。
朱鼎和最终还是决定为了自己的抱负沿着当前的路继续走下去。
服丧期满,朱鼎和又一次出现在了屏州的商界。朱鼎和俨然已经成为了屏州商界的领军人物。
“鼎和,节哀顺变。”
阎振声现在也是水涨船高,除了朱鼎和,在屏州地界,阎振声也是响当当的人物。
“多谢阎兄。今日前来,可是有事相商?”
“也没什么要紧事。这不上年的账本出来了,想要跟你商量下分红的事情。”
阎振声眉眼间全是笑意,显然过去的一年屏州商会收入颇丰。
眼见着阎振声表情充满笑意,朱鼎和便知道屏州商会去年的收入不错。
“这样的事情阎兄做主便可以了,何必非要我拍板。”
“那怎么行。咱们商会之所以有今天,那还不是完全因为有你啊。除了你,还有谁敢做商会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