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鼎和深知这种想法太过匪夷所思。
“然后你就去刑部告发了我?说我里通外国?”
蒋忠羞愧的低下了头,轻声说道:“我也实在是没有办法。我一家老小,我怕他们出什么意外。”
朱鼎和还待再问,可是转念一想,确实没有必要。
换做是自己,可能会跟他做一样的选择。
“蒋某现在已经是死过一回的人了,以后如果朱先生有需要我做的,尽管吩咐。”
“你现在好好活命,千万不要抛头露面。不然你会没有命在。”
“朱先生放心,蒋忠的安危包在我的身上。”
朱鼎和看着慕容礼那张白净的脸皮,心底隐隐泛起一丝寒意。
这个人的心机实在是太可怕了。
蒋忠,自己有可能都成为了他的棋子。
“天色不早了,二位请回去歇息吧。”该知道的朱鼎和已经知道了,剩下的就等慕容礼说出他的计划了。
慕容礼深深的看了一眼朱鼎和,朗声说道:“那我跟蒋忠就此告辞,改日我再登门拜访。”
送走了慕容礼二人,朱鼎和陷入了沉思。
蒋仲文是真州人士,蒋忠是他的同乡,找到蒋忠的人也是真州人,这难道是个巧合?
慕容礼帮我应该不是为了求财。那么他的目的已经很明显了。
接近我,然后结识张云生,一步步往上爬。
朱鼎和不禁对自己现在的生活有些厌倦。当年慧明禅师的话又在耳边回荡。
“唉,自己当年的选择到底对还是不对?”朱鼎和暗中叹息。
没有人能给他答案。
第二日晚间,朱鼎和来到了张云生的府上。
很多事情还是需要让他知道。
“张大人,汉瑟姆昨晚酒醉,讲了很多。”
于是朱鼎和将汉瑟姆所讲,尽数说了出来。
“鼎和,你不必担心。那二十个女人的信息我们早就掌握了。之所以还没动手,其实也是在等。”
“大人的意思,是想捕到更大的鱼。”
“对。邀月宫现在在京城大火,那二十个女人更是大受欢迎。我是想看看都有哪些朝中大员成为这些女人的座上宾。”
张云生面色如常,云淡风轻的说出了这句话。
可是这句话却足以让朱鼎和震惊。
在他心中,张云生为人正直,可是没想到也会有阴险毒辣的一面。
本来朱鼎和还想将蒋忠的事情说出来,同时也想将自己的怀疑说给张云生听。
可是朱鼎和却改变了主意。
现在还不知道慕容礼有何企图,况且蒋忠之事也只是自己的猜测,说出来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既然现在自己无事,就没必要招惹不必要的麻烦了。
“鼎和,官场上的事情你不懂。可以有仁心,但不可以有义举。”张云生有意无意的说了这样一句话。
说罢,张云生端茶送客。
听了张云生的话,朱鼎和却陷入了沉思。
或许张云生是对的。
朱鼎和心中有些愧疚。每个人的立场不同,选择也有不同,这本无可厚非。
可拿自己的标准去要求张云生,这本就有些偏颇。
朱鼎和有些沮丧,可还是强打精神去了汇通钱庄。
在刑部大牢待了些时日,这还是他出狱后第一次来到钱庄。
自打阎振声将屏州商会的钱投入邀月宫,汇通钱庄的生意也大受影响。很多大笔银两的借贷钱庄都不敢应承。
钱庄生意尚可,但都是一些小额的进项。
通过询问得知,钱庄现在的生意照比以前萎缩了三成以上。
能维持住已经不错了,没有大笔资金支持,汇通钱庄也只能这样了。
“掌柜的,帮我把这些钱统统存上。”
朱鼎和突然听到外间柜台有人前来存钱,听声音还有些耳熟。
这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