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李丁和赵宝禄看着王梓骞走进牢房,将牢门关上,用铁链将牢门锁好,俩人没有立即离开,而是站在牢门外笑嘻嘻地看着王梓骞。
王梓骞知道俩人在看自己的笑话,也不搭理俩人。
李丁长得很丑,尖嘴猴腮,笑起来更难看,咧嘴逗王梓骞:“我们兄弟在这里干的日子也不少了,还是第一次遇到头天出去,第二天又进来的,算是服你了。”
赵宝禄问:“兄弟,咋这么快又进来了?”
王梓骞咧嘴一笑,“为了给你俩送下酒菜。”
“嘿嘿,你这个年龄的心肝是最好吃的,鲜嫩还带点嚼劲,再喝口老酒,美味。”李丁边说边露出一副享受的神情。
王梓骞起身走到牢门边,笑嘻嘻地说:“信不信有朝一日小爷我把你俩的心肝当下酒菜。”
“好多进来的跟你一样的想法,后来他们都走了,我们兄弟俩还在这里。”赵宝禄说完,李丁拉了他一边,“走吧,别逗他了,喝口去。”
王梓骞扭头走到铺在地上的稻草边,盘腿坐下,闭上眼睛,静静地打坐。
脑海中出现了一个模糊的场景,一个男子抱着一个四五岁的男孩往前走,男孩趴在男子的肩膀上拼命挣扎哭喊,一个女人站在不远处望着他们,女人的身影逐渐模糊……
王梓骞猛地从回忆中解脱出来,大口喘着气,脸颊上还挂着泪珠,情绪激动,站起来,在牢房里来回走动着,突然大声吼叫:“我到底是谁……”
(2)
镇抚司的演武厅里,十几个校尉在练功,两个一对,在场上相互打斗,有的赤手空拳,有的用器械,都打的热火朝天。
弦子坐在场边,悠闲地看着袁斌和罗杲赤手相搏,俩人拳打脚踢,一边打还一边聊着。
袁斌飞快地连续出拳,“大人为何又把王梓骞关进诏狱了。”
罗杲双手急速地化解袁斌的进攻,“为了那个唐婉儿。”
袁斌脸不变色,气不长喘,“属下明白了。”
罗杲突然出手猛攻袁斌,“查清她的底细了没有?”
“查清了。”
“呃……”罗杲一愣神,被袁斌一脚踹了出去,跌倒在地上。
袁斌伸手将罗杲拉起来。
“查到什么了?”罗杲怕打着身上的尘土问。
“属下骗您,什么也没查到。”
“你小子还会兵不厌诈啊。”
俩人走到场边,弦子把毛巾递给俩人说:“这个唐婉儿好像突然从地下冒出似的,属下也没查出什么线索。”
罗杲用毛巾擦着脸上的汗,“大隐隐于朝,中隐隐于市,小隐隐于野,我感觉唐婉儿与朝野都有联系。”
袁斌说:“之所以查不出唐婉儿的底细,主要原因是她有很强的反调查能力,她所有留下的痕迹都抹掉了。”
“你说的有道理,这个唐婉儿在出现之前一定是做足了功夫。”
弦子问:“大人把王梓骞关进诏狱是为了引她出来吧?”
“是,她应该很快会现身。”罗夫若有所思地说,“王梓骞的身世调查的怎么样了?”
袁斌说:“属下调查了王兆祥,这个人一直是独身,十几年前带着王梓骞来到京城,随后在打行做事,之前的事都不知道,后来由收养的一个孩子,就是王梓骞现在的大哥王梓坤。”
弦子瞥了一眼袁斌,“你这也等于什么都没查到。”
罗杲一副陷入回忆中的神情,“许执放担任镇抚司的时候有位夫人,但是没有孩子,许执放出使日本,夫人跟随着一起前往,据说他夫人在日本遇害,再也没有回来。”
弦子问:“大人认识许执放吗?”
罗杲点点头,没有说话。
(3)
一座小巧玲珑,江南风格的后花园里,庭院大半被一潭池水占据,四周叠石假山,亭台楼榭,颇有江南园林风格,充满诗情画意。
唐婉儿在凉亭内弹奏着古琴,一曲高山流水从指尖飘出,如潺潺流水在花园里流淌,鸟儿在枝头配合着鸣叫,一幅和谐的美景。
春燕急匆匆过来说:“小姐,刚接到消息,王梓骞又被关进诏狱了。”
琴声戛然而止。
唐婉儿眉头紧锁,“罗杲是担心王梓骞的身份,对他来说王梓骞就是一颗雷,万一那天突然爆了,会把他一起毁了。”
“三百六十行,这孩子为啥非要做锦衣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