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王梓骞回到镇抚司内堂,袁斌和弦子都已经回来,在微型实景沙盘边与罗杲说着监控唐婉儿的情况,不只是罗杲,袁斌和弦子也都担心唐婉儿的身份,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女孩子有点太神秘。
罗杲见王梓骞独自回来,随口问:“唐婉儿怎么没来?”
“她把屠夫的情况告诉我了,让我转告罗大人。”
“她都说什么了?”罗杲着急问。
“她说明天晚上江西会馆有堂会,屠夫会去那里。”
弦子拿着藤杆,指着沙盘上的一座四合院说:“这是江西会馆,南方籍的一些官员和商贾经常在这里聚会。”
罗杲颔首道:“根据唐婉儿提供的屠夫作案习惯,屠夫确实会选择这样的作案地点。”
袁斌看着沙盘说:“江西会馆是赵经五创办的,京城有名的商人。”
罗杲看着袁斌说:“你和弦子去找赵经五了解一下情况,最好能说服他取消堂会。”
王梓骞急忙说:“如果取消堂会就没法抓屠夫了。”
袁斌瞪了王梓骞一眼,“你个刚入行的校尉有什么资格多嘴。”
罗杲略一沉思:“他说的有道理,如果取消了堂会,屠夫会察觉自己被发现,恐怕就很难抓他了。”
“好,属下去跟赵经五商量一下,让他配合我们抓捕屠夫。”袁斌说完和弦子一起离开,去找赵经五。
王梓骞见没有自己什么事,机会难得,离开内堂后,就直奔衙门右侧设在一个单独院落里的照磨所。
(2)
照磨所是明代开始设置的官署,是各部包括都察院、布政司、各府衙都有的下属机构,主要职责是负责上下行文、主管文书、卷宗等,相当于现在的单位办公室。
照磨所内设有卷宗房,所有镇抚司涉及到的案件以及大小事都存放在卷宗房里。王梓骞自从听袁斌说自己被抓是因为许执放,就一直想要知道这个许执放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人,为什么有人说他是许执放的儿子,许执放曾经是镇抚司的镇抚使,那照磨所内一定有他的详细资料。
王梓骞找到负责卷宗房的检校,请求查阅卷宗,检校要求他出示腰牌,然后再进行查阅。王梓骞一听就来气,新招募的缇骑都有腰牌,就他没有,现在虽然从诏狱放出来,但是身份还不确定,所以也没发腰牌。
王梓骞只好哄骗检校,“腰牌忘带了,通融一下,我就查一会卷宗。”
检校态度坚决,“这是规矩,必须把腰牌压在这里,才能进卷宗房查阅,否则就是罗大人来也不可以。”
王梓骞没有办法,只好离开照磨所,但是又不死心,于是来缇骑休息的班房,上值回来的缇骑就在这里喝水休息。
王梓骞走进班房,十几个缇骑在高谈阔论,有几个是跟他一起新招聘的,见王梓骞进来,急忙围过来,询问他怎么从诏狱出来的。
王梓骞只好瞎编,“罗大人就是为了考验我,才故意把我抓进诏狱的。”
几个新缇骑纷纷露出羡慕的神情,能被罗大人注意到,一定是走了大运。
其中一个向王梓骞竖起大拇指,“兄弟厉害,那天竟然敢骂罗大人,我们都以为你活不了了。”
王梓骞一个哥们躺在床上睡着了,赶紧向几个摆摆手,“哥几个赶紧歇会,说不定马上就有事干了。”王梓骞说着话走到床边坐下,偷偷摸到这哥们带在腰上的腰牌,轻轻摘下来,然后拿着腰牌若无其事地离开。
王梓骞匆忙返回照磨所,把腰牌交给检校,“现在可以去卷宗房查阅了吧。”
检校拿起桌案上的登记册,“先登机,你要看什么内容的卷宗。”
“我想查看前任镇抚使许执放的资料。”
检校脸上闪过一丝惊讶,“你为何要查看许执放的资料?”
“我想看看他以前办过什么案子,跟着他学习一下不行啊?”
“所有与许执放有关的卷宗都被封存起来了,任何人不得查阅。”
王梓骞暗暗惊讶,急忙问:“为什么不能查阅许执放的卷宗?”
检校看着王梓骞低声说:“从我做检校以来,你是第一个要来查看许大人卷宗的,听我一句劝,别给自己惹事,搞不好会把小命搭进去。”
“谢谢啊。”
王梓骞满腹疑团离开照磨所,想不出许执放究竟犯了什么事,所有关于他的卷宗都封存起来了。越是这样,王梓骞越是要想搞明白,自己跟许执放是什么关系。
王梓骞返回班房,刚才睡觉的哥们正着急地四处寻找自己的腰牌,王梓骞急忙走过去,伸手从床下捡起腰牌递给这哥们,“这是你的腰牌吗?”
“谢谢,可把急坏了,刚刚找床底了,怎么没看见。”
王梓骞拍了缇骑的肩膀一下,转身走出班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