仵作放下记录簿,“应该是刀剑一类的凶器。”
“能判断出行凶人的情况吗?”
“一刀毙命,凶手应该是个高手,另外从刺入的部位判断,好像是仓惶行事。”仵作边说边用手比划着说:“如果凶手单纯是要杀死对方,不论是正面还是背后,都从对着胸膛、脖颈、后背这些地方,而不会从肋骨部位刺入。”
“这么说凶手当时或许不是要杀死我父亲。”
仵作突然一愣,惊讶地问:“死者是令尊?”
“对,死者是家父。”王梓骞不明白仵作会有如此反应,“怎么了?”
“确定死者是你亲生父亲?”仵作露出疑惑的神情。
“呃,是在下的养父,从小就跟着他长大,就跟亲生父亲一样。”
“原来如此,”仵作释然地说,“令尊可能在宫里待过。”
“家父在宫里待过,什么意思?”王梓骞有点瞠目结舌,没有完全明白仵作的意思。
“令尊净过身。”
“啊!”王梓骞被惊得目瞪口呆“我爹做过太监?”
仵作颔首道:“应该是在年轻的时候就净身了,如果你不知道,那令尊的真实身份可能有所隐瞒。”
“我父亲的被害会不会跟他曾经的身份有关?”
仵作摇着头说:“这个不是仵作能回答的问题,小吏只负责查验他的死因。”
王梓骞谢过仵作,满心疑团地离开大理寺。
(3)
王梓骞心事重重地回到家,怎么也想不到养父竟然是个太监,奇怪的是父亲从来没有流露出这一点,他为何要隐瞒做过太监?难道是跟自己的身世有关?
王梓骞猜测父亲的遇害可能与隐藏的身份有关,于是在父亲的屋里翻箱倒柜,寻找些线索。把屋里翻了个底朝天,最后从柜子下面找出一双黑色的官靴,靴筒上还绣着一个白色的虎头。
王梓骞坐在床边,看着手上的官靴发呆,看来养父的确是在宫里待过。
王梓坤娶了媳妇后就搬出去,成家立业自己过了,谭萍打发他过来叫王梓骞去吃饭。王梓坤走进屋里,见被弄得乱七八糟,好奇地问:“你在干嘛,是不是找咱爹留下的金银财宝?”
王梓骞懒得理睬他,把手上的官靴放在炕桌上。
王梓坤问:“这个好像是官靴,这是谁的?”
“应该是爹的。”
王梓坤很惊讶:“咱爹做过官?”
“不是做过官,是做过太监。”
“怎么没听爹说过这事,”王梓坤流露出一副贪婪的表情,“那爹应该留下不少财宝。”
王梓骞看见大哥见钱眼开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你就知道钱。”
“人都死了,除了钱还能想什么?”
王梓骞不耐烦地挥挥手,“你走吧,不想跟你说。”
“你嫂子让我来叫你去吃饭,还说爹没了,以后从衙门回来就到大哥家吃饭。”
“哥,在家吗?”
李蚕豆在屋外大声吆喝。
“在家。”王梓骞答应一声,急忙走出屋子。
李蚕豆见王梓骞出来,急忙说:“刚才去衙门找哥,说你不在,我就来家里找你。”
王梓骞猜想李蚕豆这么快来找自己,肯定是有事,又对大哥说,“告诉嫂子,衙门有事,我就不去吃饭了。”说完,拉着李蚕豆一起匆忙离开。
王梓坤见王梓骞走出了院门,急忙扭头走回到屋里,四下巡视了一圈,自言自语地说:“老家伙竟然在宫里做过太监,一定留下不少宝贝。”急忙开始翻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