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梓骞把行囊放在柜台上,“帮我拿到客房,我先喝会酒。”
“好嘞,楼上丙字号房,客官喝完酒再上去休息。”
王梓骞扭头走进酒肆里,找了一张桌坐下,要了两斤酱牛肉和一坛酒。
伙计很快把酱牛肉和酒端上桌,王梓骞迫不及待地把酒碗斟满,端起来一口气喝干,用手抓起一块酱牛肉放进嘴里,大口嚼着,然后又把酒碗倒满,边吃边喝,一碗酒又见底。
两个商人打扮的人坐在几丈外的桌边喝得正酣,一个十岁大小的男孩从其中一客商身边走过,伸手拽下了客商腰带上的钱袋,动作熟练,然后如若无其事地离开。
男孩从王梓骞的身边走过,王梓骞伸出脚将男孩绊倒,男孩摔趴在地上,手上的钱袋掉在地上,男孩抬头生气地望着王梓骞,忽然看到王梓骞腰带上的锦衣卫腰牌,知道碰上硬茬了,急忙爬起来,撒腿跑开。
王梓骞起身拾起地上的钱袋,走到客商身边,把钱袋丢在客商身后,然后拍了一下客商的肩膀,“掉东西了。”
客商弯腰拾起钱袋,向王梓骞双手抱拳,“谢谢兄台。”
王梓骞默默回到桌边,拿起酒坛又倒了一碗酒,端起来刚要喝,旁边的男子端着酒碗走过来,“兄台,俺可以坐一下吗?”
王梓骞点了一下头,没有说话,自顾自地把碗里的酒喝干。
男子在桌对面坐下,“刚才兄台的义举让兄弟佩服,敬兄台一杯。”
王梓骞拿起酒坛斟满酒碗,面无表情地说:“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俩人都喝了一口酒,男子说:“看兄台的身手像是公门中人。”
“一个戴罪的小捕快。”王梓骞三大碗酒下肚后脸色发红,有点见酒了。
对面的男子咧嘴一笑,“巧了,兄弟也是个捕快,很高兴认识兄台。”
“兄台怎么称呼?”
“敝姓关,关明远。”
王梓骞端起酒碗,“兄弟王梓骞敬关大哥一杯酒。”
关明远端着酒碗与王梓骞碰了一下,喝了一口说:“刚才那个小贼进来时兄弟就注意到了,本想等他得手再抓,没想到兄台抢先一步惩戒了他一下。”
“还是个孩子,估计也是被生活所迫。”
“听口音兄台是从京城过来的吧?”
“是,来调查一起两年前的案子。”
“兄台来调查什么案子?”关明远很感兴趣地问。
“一个盐商被害的案子。”王梓骞随口说。
“是朱茂昌遇害的案子?”
“兄台知道这起案子?”王梓骞神情一怔,听关明远的说法似乎对案子很熟悉。
关明远笑笑说:“兄弟是第一个赶到现场的,朱茂昌被假扮歌妓的凶手割断喉咙,现场很惨,满屋都是血。”
王梓骞一愣,急忙问:“凶手是假扮歌妓?”
“是,”关明远端起酒碗喝了一口,若无其事地说,“凶手应该是个老手,一刀毙命。”
王梓骞疑惑不解地问:“假扮的歌妓怎么会跳河自尽?”
“凶手早就跑了,哪有什么跳河自尽。”
王梓骞面露惊愕,“我去照磨所查看过此案的卷宗,明明写着歌妓跳河自尽。”
“不管卷宗是怎么写的,真实情况是凶手逃走了,没有跳河自尽。”
“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王梓骞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喃喃自语,此前唐婉儿的种种反常举动,应该都与此有关,向关明远双手抱拳,“谢谢兄台。”说完就匆忙起身离开。
关明远好奇地望着王梓骞的背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