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王梓骞和弦子到贺府找贺永辉了解情况,在客厅见到贺夫人,俩人感到有些意外。
贺夫人并未因丈夫回来而流露出一丝喜悦,脸颊上还有泪痕,听到王梓骞和弦子是来找丈夫了解失踪后的情况,贺夫人叹了一口气说:“两位官爷恐怕是白来了,我家老爷什么都不会说。”
贺夫人带着王梓骞、弦子来头卧房,只见贺永辉蜷缩在床头一角,一副惊恐不安的神情,嘴里不时地喃喃自语:“我知罪,我是密云县令贺永辉,我知罪……”
贺夫人用手帕抹着眼泪说:“老爷回来就只会说这两句话,别的什么都不说。”
弦子问:“贺县令失踪后收到过什么信息没有?”
“什么都没有收到过,老天开恩,没想到还能见到我家老爷。”
王梓骞仔细观察着贺永辉的表情和动作,轻声说:“从贺县令的身体状况看,应该是被囚禁在什么地方。”
“这么说他从囚禁的地方逃出来了?”弦子惊讶地问。
王梓骞没有回答弦子的问题,问贺夫人,“听说贺县令回来时还穿着官服,可否让我们看一下。”
“好,请两位官爷去厅房一坐,贱妾让下人取来。”
贺夫人陪着王梓骞和弦子回到客厅,女佣双手捧着折叠整齐的七品官服进来,官服上还放着乌纱帽。
王梓骞拿起乌纱帽查看了一下,又让女佣把官服抖开,仔细查看了一下,让女佣收起来,对弦子说:“咱们回去吧。”
俩人向贺夫人告辞,向贺府外面走,弦子不解地问:“有什么事不能当着贺夫人的面说?”
王梓骞边走边说:“贺永辉不是逃出来的,很可能是被人放出来的。”
“啊,是被放回来的!”弦子面露惊异,疑惑不解地问,“抓他的人将他囚禁了四年,然后再放出来,干嘛要这样?”
“我要是知道干嘛要这样,案子不就破了。”
出了贺府,俩人上了唐婉儿留给他们的马车,弦子好奇地问:“你从哪里看出他是被囚禁又被放出来?”
王梓骞盘腿坐在松软的坐垫上,随着行进的马车摇头晃脑地说:“其实很简单,贺永辉精神错乱,这是长时间囚禁造成的,就像关押在地牢的犯人,很容易这样。他的手脚都没有伤痕,如果是逃出来的,身体上至少会造成擦伤什么的,另外他目前的精神状态,如果是逃出来的,不会出现德胜门附近,最重要的一点,他出现时身上穿的官服……”
弦子抢着说:“明白了,官服很干净,说明是放他出来时才穿上的。”
“很对。”王梓骞一副很得意的神情。
(2)
袁斌骑快马赶到了密云县衙,县衙师爷在贺永辉做县令时就在职,听完袁斌讲述,告诉袁斌,自己对贺永辉审判的案件都了解。
师爷把袁斌领到县衙二堂,将四年前贺县令审判的案件都娶来,放在桌案上,对袁斌说:“贺县令审判的案件都在这里,贺县令从到任到失踪不到一年时间,所以审判的案件不多,大概有二三十起。”
袁斌拿起一本卷宗边翻看边问:“师爷觉得贺永辉这个人怎么样?”
“统领大人指那些方面?”师爷熟知官场规则,小心翼翼地问。
“就说他是否称职吧。”
“还算勤勉,不过……”师爷有些吞吞吐吐。
袁斌催促道:“不过什么?”
“贺县令在断案上有些草率,有几起案子人犯一直喊冤。”
“麻烦师爷把喊冤的这几起案件的卷宗找出来。”
“好。”师爷答应一声,很快从卷宗找出几份,递给袁斌。
袁斌看了一下说:“需要把这几份带回镇抚司。”
“请统领办一下借档手续就可以。”
袁斌在借挡记录签名后带着几份卷宗返回京城。
(3)
唐婉儿来到一处热闹的集市,春燕拎着一个布袋在街边等着,见唐婉儿过来,急忙跟着身后,俩人走到两个坐在地上的小乞丐前停下脚步。
唐婉儿把一块银子放在小乞丐面前的破碗里:“向你们帮主通报一声,就说唐婉儿求见。”
其中一个小乞丐起身,撒腿向胡同里跑去。唐婉儿站起来,迈步向胡同里走去。前面的小乞丐跑进一座小院里,唐婉儿跟进去。
小院很整洁,正房面阔五间,东西各有厢房,唐婉儿不等通报,走进正房西屋的书房,屋里只有一排竹子搭起来的书架和一张桌案。
帮主四十来岁,书生打扮,衣服上虽然有许多补丁,却很干净,站在桌案边拿着毛笔,在宣纸上写了四个大字,清心寡欲。
谭帮主放下毛笔,热情地招呼唐婉儿,“唐小姐好,有些日子不见了,今天怎么有空来寒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