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斌和弦子默默地返回镇抚司内堂。
弦子好像还没有从刚才的事里反应过来,疑惑不解地说:“王梓骞那么聪明的人怎么会杀了康达利,这可是死罪啊。”
“从汪直说的可以推断,一定是康达利爪了唐婉儿,王梓骞为了救婉儿被迫杀了康达利。”
“我们现在怎么办?真的要抓王梓骞?”
袁斌神情严肃地说:“放下罗大人不说,王梓骞杀了朝廷命官就犯下了十恶不赦的死罪,镇抚司就有责任将他缉捕归案。”
弦子用惊讶的目光望着袁斌,“王梓骞和唐婉儿都救过你的命,你就一点也不顾及以往的情义?”
“救过我的命是私情,缉拿他们归案是公事,我们是执法者,公私要分明,才能公正严明。”
弦子被袁斌说的无言以对,低声问:“后面怎么办?”
袁斌走到京城实景沙盘边,看着京城内星罗棋布的建筑物和纵横交错的大街小巷,若有所思地说:“王梓骞劫走唐婉儿的时候,除了崇文门其它八个城门都关闭,而崇文门查验很严,所以俩人一定还在城里。”
“城内一半的商户跟唐婉儿都有联系,要想找到俩人不太容易。”
袁斌面带疑虑地看着弦子,“从来没听你说过丧气的话,不能因为王梓骞和唐婉儿跟我们曾经是好友就徇私枉法。”
“曾经是好友,不能因为他们杀了康达利,我就不认朋友了。”
袁斌听出弦子在讥讽自己,生气地说:“罗大人和镇抚司上上下下几百人都置于火上,难道为了王梓骞和唐婉儿就不顾罗大人和镇抚司几百口人吗?就凭这一点,我也要将他缉拿归案。”
“好吧,你说怎么做吧。”
袁斌冲着门外大声叫喊:“来人!”
两个校尉急忙跑进来,“袁统领有何吩咐?”
袁斌对两个校尉说:“让画师马上画出王梓骞和唐婉儿的画像,通知所有守卫城门的禁卫军严加盘查出城的人员,让五城兵马司负责各自辖区内的所有商户和住家,挨家挨户地检查。”
“属下马上去安排。”一个校尉回复。
袁斌接着说:“命镇抚司所有缇骑在各个街道设点检查,我就不相信找不到两个大活人。”
“我带一队缇骑上街巡查。”弦子说完,转身离开。
(2)
惠民医局的药库内,唐婉儿躺在毯子上,身上缠绕着绷带,两条胳膊有夹板,两个手都被包扎着,整个人像一具木乃伊,一动不能动。王梓骞和春燕在旁边守护着。
王梓骞看到唐婉儿双眼紧闭,好像睡着了,低声对春燕说:“这里不能久留,必须想办法出城。”
“城门肯定已经戒严了,小姐这个样子怎么可能出去?”
“你们不是有好几个隐居的地方吗,先去一个不被人注意的宅院。”
春燕摇着头说:“小姐在城里住的地方杜掌柜都知道,估计都被东厂掌握了,这些地方都不能去。”
“不是还有好多熟悉的商家,找个可靠的躲避一下。”
“小姐可能不同意去熟悉的商家,万一被发现就连累了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