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斌和弦子赶到正阳门外的廊房四条,这里有家很有名的豆腐坊,老板就是被街坊们称为豆腐西施的徐雪,之所以有名还因为豆腐坊里都是女人,在这里干活的没有一个男人。
袁斌和弦子走进豆腐坊里,有七八个顾客在买豆腐,石头台案上一字排开有五六盘豆腐,两个三十来岁的女子戴着围裙,不停地忙碌着,动作干净利落,熟练地用刀割下豆腐块,用秤称完随口就报出钱数。
弦子问一个忙碌着女子,“大姐,你家掌柜的是不是叫徐雪?”
“是,我家老板是叫徐雪。”
弦子把锦衣卫腰牌亮了一下,“我们是锦衣卫镇抚司的,麻烦把你们老板叫出来问个事。”
女子一边忙碌一边说:“刚才也有两个人去后面找我家老板,可能还没走。”
袁斌急忙问:“什么样的两个人?”
“跟你们穿的差不多,也拿着腰牌。”
袁斌和弦子相互看了一眼,俩人来不及说话,一起往店里面冲过去,店铺里的人都惊讶地望着俩人跑进通往后面小门。
店铺后面是加工房,屋内一侧有一排灶台,两口大锅冒着热气,四五个女人正在熬豆浆。
弦子问一个拎着水桶的年轻女子,“你家掌柜的在哪?”
年轻女子指着门口,“老板跟两个人去后院了。”
袁斌和弦子急忙跑向后院,看见正房门口的隔扇门关着,弦子顾不上敲门,一脚将门踹开。
徐雪被捆绑在太师椅上,旁边站在两个身穿锦衣卫校尉衣服的男子,其中一个男子举起刀刚要砍杀徐雪,弦子射出一支袖箭,正中男子的后心,另外一人见状顾不上受伤的同伙,纵身向后窗冲过去,将后窗撞碎后,飞身逃出了屋子。
袁斌见状紧跟着追出去。
弦子看了一眼地上的人,已经气绝身亡,用脚挑起地上的刀,将捆绑徐雪的绳索隔断。
徐雪惊恐地问:“你们是什么人?”
“我是镇抚司掌卫官,徐雪不是你的真实身份吧?”
徐雪心有余悸地点点头。
“你原来的身份是什么人?”
“小女子原来叫伦秀清,是运河上河船帮帮主的女儿。”
玄子指着地上的尸体问:“他们来找你干嘛?”
“打听给我徐雪身份的捡尸人的联系方式。”
“你告诉他们了没有?”
徐雪点点头,无奈地说:“他们威胁要杀了我,没有办法才告诉他们的。”
袁斌从后窗跳进来,向弦子摇摇头,示意没有追上逃跑的人。
弦子问徐雪,“怎么联系捡尸人?”
“捡尸人离这里不远,就是廊房头条那边,有个很有名的算命先生,人称赵半仙,他就是捡尸人。”
袁斌和弦子一听,匆忙离开,俩人知道刚才逃跑的人一定去找算命先生了。
俩人赶到廊房头条,街边有个吹糖人的摊子,袁斌过去问摊主,“师傅,打听个事,您知道这里有个算命的赵半仙在什么地方?”
吹糖人的指着街道前面说:“往前面去不远,街边一间不大的廊房门口挂着一个幌子,上面绣着一个八卦就是了。”
袁斌谢过摊主,跟弦子沿着街道往走,走了不远,果然看见一间不大的铺房门口挂着绣着八卦的幌子。俩人急忙走过去,店铺的门虚掩着,袁斌推开门走进去。
店铺的堂面不大,只有一张桌案和几把椅子,空无一人,弦子指指通往后面的小门,俩人小心翼翼地走进小门。
袁斌和弦子来到后院,看见一间厢房的门开着,急忙走过去,看见屋里地上一个留着三缕长髯的老者躺在血泊中,腹部被捅了一刀,老人还有一口气在。
袁斌急忙蹲在老者的身边轻声说:“我们是镇抚司掌卫官,什么人杀了老先生?”
“不……知道是什么人,他……要找十八年前,一个三岁男孩和一个男子的户籍资料。”老者断断续续地说。
弦子看到屋内一侧的橱柜都被打开了,里面存放的记录册被弄得乱七八糟,有些掉落在地上。
袁斌还想再问,发现老人因为伤势过重,已经闭了眼睛,没有了呼吸。
弦子看看着其中一本记录册说:“这么多换了身份的人,看来不仅有犯了罪的,还有是躲避仇家的。”
“捡尸人说的这个十八年前来京城的三岁孩子,很可能是王梓骞,估计户籍资料已经被人抢走了。”
“抢王梓骞户籍资料的是什么人?为什么这么多人对他的身世感兴趣?”弦子好奇地问。
“应该很快就会水落石出,先回镇抚司,让人来把这些记录册都弄回去再详细查看。”
袁斌说完与弦子一起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