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

方欲挑了下眉头，心里摸不清蒋清清说的是调侃的话还是什么。看着蒋清清一脸认真的表情，方欲反而更愿意相信蒋清清确实是要带人入伙，可是，为什么呢？

鬼式五绝使者虽然不算是鬼式的顶级存在，但是也绝对不是一个普通的位置了。一般能混到这个层次的鬼式成员要么就是脑子疯掉了，一心死心塌地的为鬼式卖命。要么就是脑子从来没好过，始终都想着为鬼式卖命。像是孙匡义那种卧底，毕竟只是概念级的存在，根本不可能有第二个。

可是蒋清清偏偏就一脸真诚，说要和鬼式分手。

“不行么？你看我又好看又好用，给你做手下，怎么样？不亏吧。”蒋清清恢复了之前的那种样子，再次若有若无的和方欲开起了车。方欲权当是没听到一样，瞥了她一眼：“你有没有听过一个故事，说曾经有一个混的很有名望的小弟想跟一个大哥，那个大哥兢兢业业十几年，才攒下了点家底，然后看到这个小弟竟然来投靠自己，欣然应允。”

“结果小弟投靠的第二天，警察就带着队把那个大哥给打掉了。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为什么吗？”蒋清清配合的问了一句。

方欲笑了笑，开口说道：“因为那个小弟的案底太多了啊。”

“蒋清清，你在鬼式的这200来年的时间里，所犯下的事情哪一个拎出来不够人喝一壶的，你来投奔我，我如果收下了你，对我有什么好处么？难道就像是说的好用么。我可不是一个恋床的人。想要让我收下你，那你就给我一个理由吧。”

方欲现在已经可以肯定了，蒋清清确实是想要来投奔他的，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蒋清清会突然找上素未谋面的自己并且还是以这样一个见面过程。但是直觉告诉方欲，鬼式的内部应该是出现了什么问题。

“呵呵呵，你还真的是谨慎呢...”蒋清清点了点头，随后不紧不慢的走到了方欲身边，并排着和他站到了一起，倚靠着一张桌子坐了下去。方欲闻着蒋清清身上传来的幽香，有意识的拉开了一点和她的距离。正当他在想蒋清清又要卖什么关子的时候，后者却开口说道：“不用离我那么远，这个故事，我要慢慢说...”

上古时代，人间界还不叫人间界，整个位面上生存着众多的种族。人族居于中间，由历代人皇所率领，征讨四方。鬼族居于北，称之为鬼方，建立了强大的世俗国家。妖族居于东，称之为东夷，其中青丘涂山氏最为强大。

早在人皇时代的时候，鬼方就已经基本上被人族的征战所荡平无几，剩下一小部分苟喘残残，而此时的妖族与人族处于盟友的关系。人族的军队与管理层里存在着大量的涂山妖族的身影。直到最后一代人皇，帝辛时代。另一只人族开始崛起于昆仑，并不断向商人的地盘发展。

此时东夷的一些部族也开始联合起来，频繁发动叛乱，想要摆脱人皇的统治，建立像鬼族的鬼方那样的国家，人皇帝辛认为人族之事属于人族内部纠纷，可以暂时拖住，而东夷的叛乱，却是人族与妖族的皇权之争，必须尽快荡平，所以帝辛亲点大军，东征东夷。

在帝辛的征讨下，东夷被打的节节败退，本就是背盟一方的东夷也得不到天下其他小族的支持，所以只得向人皇帝辛投降，而涂山氏因为自始至终都站在人皇的一边，所以得到了更加深厚的恩宠。人族与妖族再次进入安稳的合作期。东夷妖族也开始帮着帝辛抵御周人的军队。

只是在帝辛征讨东夷的过程中，周人早已经发展成为了一个庞然大物。在帝辛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无法阻挡周人的进攻步伐，最后中州人族与妖族的联手政权败给了昆仑人族。那些原本反抗人皇的东夷妖族在得知人皇**摘星楼后，纷纷庆祝，以为自己的机会就要来了。

可是无论是残存的鬼族，还是心怀鬼胎的妖族，都没有想到的是，新生的周天子政权比之前人皇时代历代人皇的思想更加激进。如果说人皇是百族之皇的话，那么周天子就只是人族的天子。在刚刚取得胜利的那一年，天子将人族第一武圣人封在了东夷，称齐国，号太公，是为太公吕尚。并将自己的弟弟封在了人族与鬼族的边界，称燕国。

天子命齐国的太公吕尚持天子符节，荡平了原本的东夷妖族，开封神榜，册封了齐地八神。从此东夷妖族退出了历史舞台。而燕国召公也不断地清洗鬼方的残存，并彻底让鬼方这个国家从地图上消失了。

“虽然作为政权的鬼族与妖族都已经不复存在，但是鬼族与妖族从未放弃过想要恢复往日荣光的那一天。可惜的是，人族自从周穆王天子后能人辈出，又打通了和瑶池的联系，修行者得到快速的发展，历代修真都以斩妖杀鬼为己任，时至今日妖族已经不过几千之众，而鬼族王者尽数都被人族封印在九州之下。”

“其实妖族并不是要一条路走到黑，和鬼族继续掺和下去，最起码我是这样认为的。鬼式里有一个特殊的组织，是以妖族最尊崇的族群名字命名的，就叫涂山。我是涂山的这一代的族长，鬼式虽然要借助我们妖族高手的力量，来对抗人族高手的围剿，也时时刻刻都在防备着我们。”

“妖族现在就剩下这点血脉了，我们不像鬼族，鬼族如果输掉了与人族的对抗，还可以退回到鬼界去，虽然鬼界荒凉，但是足以安身立命。可我们妖族自古以来就是生长在人间界，这天下，并没有给妖族单独的容身之处。我们没有试错的机会了，所以我想和你合作，就像当年的人皇与东夷一样。”

“我从见到你的第一眼就知道，你这个人并不简单。我希望你能够帮助我，带领妖族走向复兴。作为回报，我将会带领整个妖族效忠于你，参与人族对鬼族的所有行动。鬼式的能量远比你想象中的要打，所以我不敢轻易叛出鬼式，同时以后你如果真的面对上鬼式的中坚力量，也需要一股属于自己的队伍的帮助。”

“这是一个公平的交换。怎么样？考虑一下吧。”

蒋清清用着平缓的语气说出了自己所有的想法，不得不说，这个信息量确实有点大。方欲一时半会并不能完全消化的下。他之前被张九江送入过鬼界，所以知道鬼界的荒凉，那根本就不是人类可以承受的。即便是鬼族，也经常要面临大饥荒饿殍千里的凄惨场景。

但是正如蒋清清所说的，那毕竟还是一个退路，可以安身立命。可是妖族什么都没有。现在的妖族看不到未来，也没有退路。或许这就是蒋清清最痛苦的地方吧。一族的族长，看着自己带领的族人甚至没有一家规模大一些的保安公司里的保安多。

“你为什么就判断我一定会收下你，你又怎么判断我会敢收下你。”方欲并没有立刻答应下蒋清清的条件。

不过他已经心动了。

蒋清清有她的计划，方欲又何尝没有自己的考虑呢。在方欲的心里面，上京方家一直都是他的一个心结，他很想回到方家，将那些个当年参与驱逐他、逼死了方书停的人全部吊死在方家的后山树林里。但是他也清楚的认识到，自己和整个方家比起来是多么的渺小。

要想杀回方家，解除那些旁系对自己爷爷的控制，给方书停和自己找回一个公道，就必须要积攒起一股属于自己的势力，这也是为什么方欲会接受王和那种人的效忠了。如果有组建自己势力的机会，那么方欲是不会轻易放弃的。只不过，他也知道这事急不得。

如果太过于急切，那么很容易就让自己在其中迷失，走进了弯路。蒋清清几乎符合了方欲一切的需求，并且可以让方欲的势力一下成型，但是他不敢就这么贸然答应。因为收了蒋清清和妖族所带来的负面影响也是十分明显的，最直接的就是那些和蒋清清结怨的人，也会变成他的仇人。

“女人的直觉。”蒋清清露出一个妩媚的笑容，揽住了方欲的脖子，大腿抵了上去说道：“你身上，有一种我感到忌惮的气息，我知道你足够强，你的强大会让我和我的族人感到安心。同时我也看得出你是那种有野心与远景的人，我相信我的选择是没错的。”

感受着怀里的一团火，方欲克制着自己的那属于男人的本能。

他忍者心中的燥热，咬牙对蒋清清说道：“我可以答应你，接受你的请求。不过我有条件。”

“什么条件...要我陪你一晚么？”蒋清清甜甜的笑了一下，似乎是在说着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

“我有两个条件，一个是我现在只能接受你的加入，但是不代表我接受了整个妖族。二是如果你的族人里有那种心术不正、滥杀无辜、死不悔改的人，你必须和他们撇清关系，不然我不会接受你们的。”

方欲并没有理会蒋清清的挑逗，而是平静的向蒋清清讲出了这两个条件。蒋清清怔怔的盯了一会儿方欲，过了大约3分钟后，她才点了点头，说道：“成交，以后我就是你的人了。”

蒋清清松开了揽住方欲脖子的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站立到了与方欲相隔一米处的地方：“不过，你就这么相信我么？不需要签订契约么？”

“我觉得你可以值得信任。”方欲耸了耸肩，表明了自己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