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年认为,人这一生就像是春夏秋冬四个季节一样,当你身在寒冬时,你要想着暖春就要来了,总会有春意盎然的日子的,当你位于炎热的夏天时,你要想着秋高气爽的秋天马上就要来了。
这样的人生才是有盼头的人生,而不是一摊死水,庸碌不堪。
陈年觉得现在的自己就是位于寒冬之中,然而春意盎然的日子却还遥遥无期。
一个又一个坏消息就像雪崩一样不断冲击着陈年,从叶梅炸楼,再到被逼杀掉弗兰克,从现在开始,陈年所做的一切都像是被人操控在手的棋子。
他为古斯做事,为龙先生押运,到了境外,陈年就感觉自己的一切都掌握在别人手中。
掌握在实力比自己强大很多的人手中。
当听到前台经理把黄江他们放到楼上的消息时,陈年就感觉自己的人生迎来了一场暴雪。
是暴雪,也是暴血。
一场血战看来是避免不了了,陈年飞快的朝电梯跑去,在等待电梯的过程中,陈年觉得自己的脑袋就像一团浆糊,他什么都没办法思考了。
因为他焦躁,紧张,还带着一丝大战来临之前的激动,他握着裤腰里那把手枪,只要看见黄江,他会毫不犹豫的开枪。
如果连家人都保护不了,那要枪还有他妈什么用。
乘坐着电梯,陈年跟小广很快就到了他们住得楼层,下电梯,他们快步走到自己的房间门口,用房卡刷开门。
看到大哥和马尾正在看电视,陈年感觉自己软了,他以为打开门会看到大哥和马尾倒在血泊的画面,他感觉自己双腿已经不受控制了,陈年艰难的走到床边,坐了下来。
他问大哥“刚刚有没有什么人来?”
陈米想了想说“没有,怎么了?”
“前台经理告诉我说,黄江带着人上来了,这里待不了了,我们得赶紧走。”
正当陈年要起身收拾行李和钱的时候,他们就听见酒店房间的电子门锁传来了咔嚓一声,门把手不受控制的向下一压。
门开了。
门外,黄江正带着几个人虎视眈眈的看向屋子里的陈年。
黄江阴笑着举起手里的那张酒店万能卡说“你们真可怜,想躲起来,结果还躲到了我朋友的酒店,既然来了那也就别走了,给我上,打死他们。”
黄江身后的人一股脑冲进房间,进屋的时候,他们还不忘关上房门,把有可能撤退的最后一条路给关死了。
这里是酒店六楼,跳窗觉得不可能,一能做的事情只有两件。
要么干干的坐在床边等死。
要么拿起家伙跟这群人拼了。
当然是拼了。
陈年手一捏把枪捏了出来然后靠在酒店的窗户上,迅速完成瞄准开枪。
陈年一口气打光了枪里的子弹,结果只击毙了两个人。
一共冲进来了八个人,误伤打死两个也算是值了。
手枪子弹打光,陈年立马抽刀扑上去和敌人展开了白刃战。
此时的酒店房间里,就像是一副红彤彤油画,为什么是红彤彤的?因为这幅油画一定是拿血做得,刀子进去出来一个大汉倒地,再进再出,又一人倒地。
四打六,而且是白刃战的情况下,陈年他们并没有吃到什么亏,就战斗力来说,陈年和小广之前经过多翻追杀,而且还都是职业杀手,身手俩人早就练出来了。
陈米以前就是做杀手的,面对黄江手下这些个杂碎更是不虚,一拳一脚就能让对方缓半天气。
至于马尾,老流氓,有着丰富的街头作战经验,虽然战斗力不如大哥,但还是能撕扒一阵的。
就目前的情况来说,四个人谁都没吃亏。
不过陈年不知道的是,吃亏的时候,在后边呢。
战斗结束以后,陈年让大家收拾行李赶快走,打开门陈年领头打算直奔电梯,结果电梯门一开。
露出的却是白可乐那张面无表情的脸。
白可乐,这个把马尾妻子摔死的人,一看到他,马尾就控制不住了,嘶吼着扑进了电梯里。
陈年和大哥也紧随其后。
狭窄的电梯里,陈年四人,和白可乐四人,展开了遭遇战。
刚刚已经消耗完一波体力的陈年已经占了下风,再加上白可乐他们都有锋利的寸刀,很适合在狭窄的空间作战,陈年就一点便宜都占不到了。
本就狭窄的电梯,再上来这么多人,刀刺过来的时候,你连躲都没地方躲。
这个时候拼得就不是谁身手灵活,这个时候拼的是意志力,于是在这极速向下的电梯里,我们就看见四个人朝着对方不断刺刀的画面,你一刀,我一刀,血花飞舞。
刀子划破肌肤的声音,在陈年耳边炸裂开,听得他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他的胳膊被刀划出了无数道小口,钻心的疼痛让陈年愈发感到愤怒,他猛的刺出一刀,扎在了对方的嘴巴上。
噗嗤一刀……嘴巴豁开。
拿刀给人嘴巴子,这还是大家第一次见。
席间,电梯门在四楼的时候开过一次,那些想上电梯的人看见里面这个画面都表示自己可以等下一班,自己并不着急。
陈年就感觉自己眼前只有两种颜色,一种是刀身的白色,一种是血花的红色。
红白相间的图案迷离了他的双眼,从六楼到一楼这短短的时间让陈年感觉从未如此漫长。
马尾和白可乐搂抱在一起,从远处看你会认为他们是关系非常要好的兄弟,等凑近一些你会发现,两个人的刀都扎在对方身上,谁都不想把刀拔出来。
想用手里的刀造成最大效果的创伤,马尾的嘴好像在嘟囔着什么,从嘴型来看,他说得应该是“你为什么杀我老婆,为什么?”
白可乐的回答好像是“因为她找了你这样的男人,她就该死。”
怒火中烧的马尾,猛的把刀从其体内拔了出来,只见白可乐的大腿处,滋的喷出一道血线。
马尾想拿刀朝白可乐的脖子捅去,但白可乐的人从后边猛的扑了马尾,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这才没让那刀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