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此看来,老五也绝非什么良善之辈,他能想出劫持老马,逼他跟花春满开战的法子,就足矣说明……老五是个胆大,而且心狠的人。
他的智商或许没有老马高,但是狠毒程度远远不亚于那个老马。
眼下的陈年,除了跟老五合作绑人之外,跟本没有第二条路可以选择。
要想绑了老马这样的人物,那就必须有一个周密的行动计划,在老五的家,他们开始研究怎么能最快速度动手,然后把人绑走。
老五说“三个人要埋伏在楼道里,等马主任一个人进来就动手,因为这个情人居住的地方是极其隐秘的地方。
马主任跟谁都没说过,自己之所以能知道,是因为老五花了一年时间找私家侦探,调查取证,这才得到了这样的信息。
所以,在这个楼道里动手是最保准的,我们把人打晕以后,装到行李箱里然后带出去。
带到我在外边盘下来的一个地下室,那里就是我们的第二战场,想办法逼这个马主任跟我们合作。”
听起来是一个很完整又很周密的计划,就是人数上有点少,只有三个人。
对此,老五的解释是人太多,怕目标太大,这样更容易被老马他们的眼线发现然后盯死我们。
对付马主任这种人,要么不动手,一旦动手了那就必须做到一动即成。
失败一次,就会要了自己的命。
为了做好保险,老五在外边安排了一侧外围兄弟,他们并不知道去那干什么,为得是一旦出现特殊情况,这些兄弟能过来接应自己一下。
不得不说,这个老五心思确实是够细的,这个时候还能想到给自己再上一重保险。
老五的经验,应该都是已经吃过的亏,陈年猜测他以前肯定也这么绑过人,结果遭到人家算计了,要不然他是不会想到,在外边上一重保险的事情的。
说完行动计划以后,老五看了一眼挂在门上的挂历说“你们两个听好了,明天就是周六,周六晚上咱们就去蹲他,看到老马我们就抓。”
此时此刻的老五还有马主任,就像海滩上的两只螃蟹。
你可以把这两个螃蟹理解为两个拥有不同理念人员,思想的组织派系。
当两个派系,理念出现巨大分歧时,先是唇枪舌剑,再到勾心斗角,最后再演变为升级版的勾心斗角,这种厮杀博弈,会无休止的进行下去,直到一方垮台,或者认输。
老五所处的位置是控制螃蟹行动进食的首脑,他的外围兄弟则是螃蟹身上那个保护自己的壳。
而陈年,小广则暂时成了螃蟹最有威慑力的两个大钳子,为什么老五要把这么重要的位置交给他们两个。
很简单,第一他们两个是外来者,对于老五可以是绝对服从,不会出现二心。
更不可能是老马留在主战派的钉子,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老五是完全信任他们两个的。
因为,陈年和老马的理念也是完全不同,老马想要的是交人,陈年想要得则是拒不被交。
他们之间的理念冲突,应该比老五和马主任之间的冲突要更无法调解。
所以,老五就把陈年放在了钳子的位置,至于小广。
老五其实一眼就看出来了,他是以陈年马首是瞻的,是陈年的左右手,对于陈年的决策是忠心不二的。
所以,把他放在左钳子的位置,目地也是为了更好的辅佐陈年做事。
就这样,一个完整的结构体系建立了出来,这个派系的共同目标,便是干翻马主任。
有了共同的目标和努力,大家就一直朝着这个目标进行奋斗,螃蟹也越来越向前。
为了完成控制马主任的目标,陈年和小广也是下了一番苦功夫,他们在老五说得那个点,蹲了六七个小时,腿都快失去了知觉,光烟,小广就抽了不下两盒。
终于,在晚上的九点半,陈年好像看到了马主任的身影,这家伙很鸡贼的打扮伪装了一番。
戴着圆礼帽,看起来就像是个老流氓一样,陈年拿起手机抓拍一张,发给老五问这个人是不是那个马主任?
老五当机立断的表示,这人就是老马,他让陈年跟小广等着不要动,自己现在马上下楼。
下来以后,老五把手里的投头套发给了陈年,然后说“别磨叽,一会等老马进屋,我们就没机会动手了,快点跟上。”
三人跟着戴圆礼帽的老马进了楼道,老五拔出手枪,准备三步并两步冲上去劫持老马。
刚上去,老五就看见几十个手拿砍刀的人正在笑眯眯的看着自己,老马则站在人群中间,戏谑的摘下了自己的礼帽,然后指着老五说“我早就知道你要来绑我,特意为你,还有你们设下的天罗地网,老五啊,把头套摘了吧,咱们认识这么多年,你别说戴头套,就是化成灰我也认得你。”
老五不死心的往后退退,那些手持砍刀的也跟着往下走了走。
马主任继续说“老五,念在我们认识这么多年的份上,我答应可以放了你,但是那个陈年小广必须留下。
我已经跟花春满的人谈完了,他们答应只要把人交出去,再给个十万二十万作为赔偿,这件事就可以算了。
老五你不要那么拎不清,这个时候公司的利益大于一切。”
老五想了想,摘下了自己的头套,他举着枪对准了马主任“老马,我还是那句话,人我不交,你们也不能交。
这次中计,是我大意了,可你不是那个笑到最后的人,让我们三个撤出去,要不然我打死你。”
马主任扶了扶自己的眼镜“大家都是出来混的,谁怕死啊?你要是敢开枪,我保证你走不出这个楼道。”
“我是走不出,但你肯定先死。”
马主任扶眼镜的手顿了顿,他往地下吐了一口唾沫,像是做出了什么重大决定一样。
他说“弟兄们,放他们三个出楼道。”
老五三人缓缓退出楼道,出来以后,老五立马把电话打给了自己的那些兄弟,让他们赶紧带人过来。
不到五分钟,五哥上得那些保险就全都围了过来,见对面是马主任的人,他们拿出家伙事,开始了群架的第一步,互相叫骂。
双方的人马加在一起,大约有40人,这些人一旦打起来,必定是血流成河。
陈年嫌头套碍事,也摘下来,把头套扔到了一边。
两伙人就这么剑拔弩张的互相骂着,谁也没先动手。
僵持了一会,马主任板着一张脸主动提出了谈判邀请,他说“老五,咱们都是自己家人,这么对峙起来不好看,你带几个人,我带几个人,找个地方谈判行不行?人其他兄弟们撤。”
“好啊。”老五很爽快的就答应了,现在的局面确实不是他想看到的,他巴不得老马把人都撤了。
两伙人的老大把手底下的小兄弟都叫了回去,让他们在外边等,然后马主任这边三个人,老五那边三个人。
一共六个人,同时走进了附近的咖啡馆,对立而坐,对花春满一事展开了谈判。
所谓谈判,就是妥协与不妥协,让步与不让步的艺术,谁能掌握主动权,谁就能牵着对方鼻子走。
马主任是老狐狸了,陈年清楚如果他刚才没有看到老五也预备了很多人跟自己对弈,他是绝对不会提出谈判的。
像马主任这种人,向来做得都是及时止损的事情,只要场面对他稍微有一丝不利,他就会马上提出谈判。
马主任说“老五,你看这样行不行?你把人交出去,我呢让你坐公司副主任的位置,这样避免了公司内部残杀,大家双赢,你说何乐而不为呢?”
“我说过绝对不交人,这是我的原则还有底线,你要是非得让我老五交人,那就不用谈了,咱们直接开打算了。”
马主任做了个停止的手势,他说“那这样,不交人也行,从今往后,你带着你的人去分公司工作,不能再踏入总公司一步。”
“你他妈说什么,老马我没听错吧,你就一句话就让我去分公司工作了?
你这是想流放我,想他妈发配我是吗?这样老马,这件事不用你管了,你带着你的人滚出公司吧。”
马主任很气愤的把眼镜扔在了桌子上“老五,你的意思就是没法谈了,你要是想打那就直说,我老马就不陪你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