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象浴池,不止是一个浴池,它分为三层,一楼是浴池,二楼是娱乐休闲场所,二楼可以居住,可以攀谈,更可以吃饭,最重要的是,二楼还可以让你尽情享受赌博的乐趣。
三楼,那就更不一样了,三楼是一个中型的酒吧,无数人喝着酒,在那推杯换盏,诉说着曾经的过往。
从雷三虎一生来看,天象绝对是他职业生涯开始的地方,就是这里为他打开了那扇通往暴力,权力世界的大门。
而三叔,则是为他亲手递过去门钥匙的人。
雷三虎站在浓雾之中,一时间还真的分不清,那到底是天象浴池,还是充斥着金钱,算计,还有欲望的名利场。
不管是什么,那都不重要了。
因为,用不了四个月的时间,这里就会成为雷三虎的天下。
当他叼着烟卷,看着浴池老板被剁下来的拇指时,或许他自己也没有意识到,从这一刻开始,他变得已经和唐春还有孙丰,一模一样了。
番外四:苍龙市的15个小时
今天,是我来到苍龙市天象浴池的第四天,和往常一样,我被老板安排到饭店的位置,帮着看场。
因为老板和三叔的关系不错,所以我工作的位置也算不错,看场子而已,不累,整天就是和一群打扮怪异的流氓坐在一起,避免有人闹事。
浴池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没有我们看场子的存在,那是绝对不行的。
跟我同班的那几个流氓,听说都是很牛叉的人物,有几个代表性人物,我得为大家介绍一下。
疤瘌,是这些人里的老大,也是老板默认的小领导,我们全都听他统一指挥,之所以叫疤瘌,是因为在一次砍人的时候,他的脑袋上被砍出了这样一道疤,因此这是江湖人士给他的绰号,只不过疤瘌的脾气并没有外号听起来那么坏。
相反,他脾气很好,对我总是抱以热情的微笑,虽然我并不知道,那微笑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同时,疤瘌还有一个身份,他是我同桌李月的干哥哥,在我这里没有什么干哥哥和湿哥哥。
干哥哥,我的理解就是为可以干你的哥哥,因此我对李月的印象,开始不是那么好了。
顺嘴提一下,之所以选择在天象浴池打工,并不是因为我真的走投无路了,而是因为这地方离我上学比较近,就搁着一条马路。
我想得是白天读书,晚上打工,以工养学。
每个早上,你都能看见顶着黑眼圈的我,如约的出现在班级门口。
每个晚上,你都能看见疲惫不堪的我,如约的出现在天象浴池的门口。
风雨无阻。
虽然累,可我知道这个累是为了什么,我也知道,三叔让我来这里,肯定不会是简简单单就做个看场子的人。
这里的老板应该是在磨炼我,等有朝一日我被磨炼出来了,他就会把更重的担子交给我来做。
人,总归是要幻想,是要有希望的,要不然就会差一股劲,所以说不管何时何地,希望你都必须有。
说完疤瘌,接下来就该说说我们的队长老权,在当时的苍龙市,有这样一条不成文的规矩。
年轻气盛,而且非常冒尖的流氓,外号一般喜欢叫自己小什么什么什么,比如说小飞,小雨,小白。
岁数大一点,并且混得时间比较久一点的,就叫大什么什么,比如说大头,大脑壳,大棍。
再大一点,混得时间比大还要长一点的,就叫老什么了。
但是老的,苍龙市并不多见,因为很多大字辈的还没等熬到老,就退出江湖了,要么退出江湖,要么去坐牢了,要么嘎巴就死了。
总之,都老权这样的,是少之又少,混到他这份上的,真就是老混蛋了,五毒俱全,什么都沾点。
只可惜,这样的人竟然还是我们队长,我刚去的第一天,他就过来敲打我,暗示我,开工资的时候要给他交钱。
后来,他知道是三叔介绍我去,这才收敛一点,对我比之前也客气了不少。
后来,他又知道,三叔很可能已经垮台了,这个老权又过来暗示我得正常给他交钱,要不然小鞋他是一定会给我穿得。
听其他兄弟说,你要是不给交钱,穿小鞋都是轻的,这个老权会想尽一切办法报复你,最后把你赶出浴池的大门,曾经有人得罪了他,不知道这个老权发动了哪里的关系,竟然让全市的浴池都不再录用此人。
其他兄弟跟我说,就是几个钱的事,这种人能别得罪还是不要得罪了,得罪咱们也得罪不起。
嗯,此屁有理。
我眼神复杂的看着镜子里边的自己,心想钱就是我现在重中之重,谁敢从我兜里拿走一分钱……我就拿枪崩了他,然后去找我妈。
现在的我,本来就处于一个敏感又脆弱的时候,老权这个时候冒出来,我敢肯定到最后,死得人一定是他。
正对着镜子做心理斗争,大堂经理苏珊,迈着妖娆的步伐走了过来,她敲敲门,把脑袋探进来,对我说“三虎,一会有几个重要客人,要去三楼,你带着他们过去吧。”
三楼……不是那个酒吧吗?
为什么要让我带他们上去。
苏珊还特意选宿舍没人的时候过来,这就让我觉得很是奇怪,要知道我从来都没去过三楼,还说是几个重要客人,谁会把重要客人交给一个新人。
这不符合规矩,更不符合常理。
我试探性的问苏珊说“珊姐,那么重要的客人,我新人能招待好吗?”
苏珊说“谁不都有第一次,姐跟你说,一会给这几个客人送个果盘,再挑贵得酒给他们开几瓶。
你负责把姑娘们都叫出来,配这几个人娱乐一下,做完这些你就可以出来了,总归是要走出这一步的,这也是们老板的意思。”
“行。”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今天这我是非去不可了,我换上服务员的制服,走出宿舍,等着那几位重要客人的光顾。
等他们之前,我得先去姑娘们休息的地方看一眼,确定都谁在,都谁不在,经理特意给了我一个点名册,特意用笔标注了那些重要客户都比较喜欢哪个姑娘。
我拿着点名册,慢慢敲开了休息室的大门,大门一开,胭脂水粉化妆品的味道就扑鼻而来,我叫这个味道呛得直咳嗽。
看见来得是个新人,这群姑娘全都围过来问我多大,还有家庭背景,还问我是谁介绍来的。
我能回答的自然会回答,回答不了的我就随口胡咧咧折过去,我站在这群小姐面前,端着点名册开始点名。
“一会我念道名字的,都跟我出来去招待豪华包厢的重要客人,我开始点名了。”
王翠兰(花名丽丽)。
章淑芬(花名嘟嘟)。
丁乃海(花名七姐)她的风格走得是女王风,是给那些有特殊癖好客人准备的。
马蔚蓝(花名……)等一下,我拿着点名册看着这个熟悉的名字陷入了沉思,马蔚蓝,不是我班主任的名字吗?
是重名吗?
还是,这个马蔚蓝根本就是我的班主任老师。
等她走过来的时候,我特意瞪大眼睛好好看了看,屋里灯光漆黑,再加上他们都是浓妆艳抹,一时间我还真没认出来这人到底是不是?
但很明显,当她看到我时,身体明显往后一顿,从这点来看,这个马蔚蓝就是我的马老师。
她……白天当老师。
晚上,当老湿是吗?
我难以形容自己的现在的心情,除了复杂,还是复杂,我只能装作不认识她的样子,领着这四五个姑娘走出了休息室,再次敲开了豪华包厢的大门。
记住包厢里的客人,因为接下来他们的举动,将会改变我的一生。
让我感觉更意外的是,老权和这群膀大腰圆的人坐在一起,这个老权应该还是有两下子的,要不然老板不会对他的做法视而不见,如果他没什么实力和背景,估计早就叫老板打跑了。
我关上包厢的门,然后找地方休息,等着再过一会,果盘整好了,给他们送过去。
等我端着果盘敲开大门的时候,里边发生了足以让我难忘一生的画面,穿着绿颜色衣服的男客人,正逼着一个姑娘去吞麦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