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朋友，把嘴张开。啊——”

“喔——”

“不是喔，是啊，大张开。”

一声用迷你的手电照了照张文峰的口腔，接着皱着眉头嘀咕道：“我干这行三十多年，还真是头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

“有没有可能，是虫卵孵化出来的？”方桐还在想着摆脱掉贝尔芬格的那种预兆的说法。

“不可能的。”医生让孩子闭上了嘴，盯着他鼻孔里还没取出的苍蝇摇头说，“如果像您说的那样，他早就去医院了。我家老头瘫了的时候，就被人皮蝇蛰过，本来他脑出血都说不了话，因为太痒了愣是喊出声了！”

光听到“人皮蝇”三个字，方桐的脑海里就有了画面，下意识地看向了张文峰，“大夫，如果一个人有严重的鼻炎，并且经常擤鼻子，鼻孔里的神经会不会比较迟钝？”

听了方桐的提问，大夫的眉头皱得更紧了，紧接着就问张文峰的鼻炎是不是很严重。

“家里好冷......”

“嗯。他家住在城西平房区，那边都是自己家烧自己家。”池文慧说话的时候，眼圈微微泛红。

方桐可不敢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急忙继续刚才的话题。

他说，如果一个人的敏感程度降低，而且温度很低的情况下，神经确实可能会反应迟钝。

“但是温度不够的话，虫卵可以孵化出来么？”

“嗯......这也是个问题。”方桐捏着下巴说。

大夫看苍蝇也没打算出来的样子，便掏出手机开始联系神经外科的同事，接着就让他们先去缴费。

方桐摸摸自己的兜才想起来自己带着的钱全都捐出去了，池文慧急忙说自己去就好了，让他帮忙看着点孩子。

“苍蝇是完全变态的昆虫，它的生活史可分为卵、幼虫、前蛹、蛹、成虫几个时期，现在应该还在前蛹期，想要飞的话，还需要点时间。”

大夫听到方桐的话，反问他是不是研究昆虫的，怎么对苍蝇这么恶心的昆虫这么了解。

“不，我学的刑侦，有涉及到一些初步尸检的知识。”

大夫喔了一声，“原来如此。不过，这只我觉得不是苍蝇，个头太大了。这孩子的鼻孔也不小......”

听到他的这句话，张文峰显的有些失落。

而从头到尾，方桐都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他似乎并不在意鼻子里的小东西是死是活，在没在自己脑子里产卵。

旁观者跟着紧张的要死，当事人却完全不在乎似的，根本就不正常。

方桐想了想，还是没有直接说出来，而是先让大夫出去一下，说自己有问题要问问张文峰。

这么做，也是为了万一问出点什么来，不会让孩子过于自责。

大夫也是有经验的人，他似乎也发现了方桐的疑惑，便识趣地走了出去。

现在，屋里只剩下一大一小两个人了。

“孩子，现在就咱们俩，如果你知道自己的鼻子是怎么回事，还是赶紧告诉我。不管出于什么原因，现在都已经危及到你的生命安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