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道上，氛围变得怪异。

谢秦无了那玩笑模样，神色严肃。

步坠依旧君子之态，风度翩翩，气定神闲。

“说的也是，我确实是亲手杀了四大宗弟子的凶手。毕竟中了鬼物术法，脱不了干系。”

谢秦冷冷道：“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步坠眼有疑色，“那是何意？”

谢秦：“你就是凶手，就是这么简单。”

步坠淡淡笑道：“还是不明白。”

谢秦悠悠慢走，不急不缓说道：“这件事我走了一圈，看了那些卷宗，做了很多猜测，最后我认命了。因为查不到证据的，也不可能有证据的。”

曾经遇到过那些大能修士，儒院君子，亲身经历告诉自己，这种修为心思之人所布之局，是找不到任何罪证的。

这世上最聪明的就是读书人了。

步坠疑惑道：“阁下到底在说什么？没有证据？我是凶手，我怎么越来越听不懂。”

谢秦：“根本没有什么鬼物，你也没有中什么术法。你杀那四宗弟子就是你的意图，之后老儒士们在脑中看到的过往，你的神色变化，惊异全都是你装的。”

“因为只有这种情况，最合理。自为自演！”

步坠苦笑一声，“你说的很有道理，可是证据呢？”

谢秦：“问题就在这，我没有证据。”

步坠：“阁下是想离开，想得失心疯了吧。证据都没有，凭借一点猜想？而且，动机呢？我可是儒院弟子，我做这些为了什么？”

谢秦叹声：“我也不知道你的动机是什么？不过，这件事发生的后果很明显，就是四大宗会问罪儒院，大道上更会有各种谣言，总之怨声载道，人心向下。当然，也可能几年后，大家也都忘了，无事发生。但是，死去之人亲近之友，一定会记得，百年千年。”

“那个太真宗弟子江勤，他就是那种会记了百年千年的人。对于他，这次找来四大宗入试炼之地，有点太过巧合。虽然搜查他脑中过往，和他所言一模一样。但是不排除，他曾经和什么人做过交易，做了这件事，只是最后抹去了相关的过往。毕竟，他想报复儒院，是真的。”

步坠：“所以，阁下认为，和他做交易的人，是我？”

谢秦：“我不知道，但是，我办法证明你就是凶手。”

步坠面色一沉，“你不是没有证据吗？怎么判定？”

谢秦笑了一声，停下脚步，对看步坠，目色奕奕，“我没说清楚，我是说这件案子没有留下证据。但是，你创造了证据。”

步坠：“你在说什么？”

谢秦：“还记得在太真山试炼之地内，尽头凶案屋内。我要你重新演一下，当时进来的过程。你演得没问题，就是进来看到四具尸体，惊异疑惑的状态。”

“可是？你自己都不会发现，人是有习惯的。你进来瞬间，身子行为，眼神状态，会有那么一瞬间保持着原有的状态，下意识的表现，就是表现你正常的样子，见到那五人，要杀害四人的样子的初始。这是你也很难改变的，因为你没有中什么术法。你一直都是在演！”

“我们现在就可通过老儒士摄魂读魄之能，看你和我们去太真山这段过往，然后再对比之前的，是不是有那么一瞬间一样。”

“若是一样，就证明你是演戏，你就是凶手。若是不一样，你真的中了鬼物术法，身不由己。”

“你敢不敢？”

话说完，前方两位擅长读魄的老儒士悄然出现，无声无息。

步坠惊看着面前之人，沉默无言。

谢秦伸手做出有请的手势，对向走来两位老儒士，：“请吧。”

步坠眼神颤动，摇了摇头，感叹道：“我自认整个事件，没有留下任何直接性的把柄，即使认为我是凶手，也无法证明。最终院里会保我无忧，四大宗也只能干瞪眼。要么定罪于那个太真宗江勤，要么抓那鬼物。”

“你承认了！”此时隐藏已久的贤人海弗终于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