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冰锥落下,尤其是被冻成冰雕的老祖云须,更令人注目。
灏阑冰踩着冰雕落至地面,“嘭!”冰雕炸碎,“啊!”一声惨喝,云须解除了冰冻。整个人面无血色,从体魄到经脉都被冻伤。
“老祖……”云家少爷云弃颤声道。
云家人一个个面容惆怅,脸色极其难看。
谢秦飞落至灏阑冰身前,惊看着他,“你也太厉害了吧……”
自己是靠着身法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外加武道修士凝息一拳,把身为练气士的云升击溃。然而他是正面交战,在这老祖全力迎战中击败对方,且时间极快。那法相怎么破解的,谢秦都没来得及看,就结束了?
灏阑冰淡淡道:“大家都是同境,且他并不强。法相虚影,外强中干。和真正法相天地相比,相差十万八千里。”
此话不假,法相天地之术,儒院是最擅长的。
灏阑冰看向坠地伤重的老祖云须,再次问道:“可以告诉我们详细过程了吗?”
……
府屋内,三人来到之前云家接待客人的那间屋子。
以最高礼待之,上座敬坐,灵果清茶。
陪同三人的是云家祖宗三代,云须,云升,云弃。
“当日来府的客人是苍枭山上仙,一名十三四岁样貌的少女和一名白须秃头老仆。少女叫赵青清,老仆叫侯山。二人是代表苍枭山来我云府,我云家希望能搭上苍枭山这大靠山,更近一步关系。”
云弃负责述说当日之事,父亲和老祖身受重伤,坐在一旁,不方便多言。
“当时那名婢女香茗站在赵青清身后,负责服侍,她并没有做出什么过错之事。我云家下人,都是自有教导得当。而且派来服侍上宗仙师,怎敢派毛手毛脚之人。”
“当时只是香茗给赵青清倒了一次茶,态度谦卑恭敬。但那赵青清对视了眼香茗,脸色就有变,一种天生的敌意,不喜这个婢女。然后大骂我们云家,说让这婢女服侍自己恶心她。”
“我云家是一头雾水,连声道歉,赔礼笑喝,让香茗离去。可这赵青清依旧不满意,口中说着,以后不想看到那个婢女,若是在世上见到她一次,苍枭山从此和云家再无瓜葛。就这般,我家让管家带人杖责死香茗。最后把尸体送予他父亲,给了笔大钱善后。”
谢秦听得心起涟漪,那画面仿佛就在眼前。
这是什么人啊?就一眼不喜,就要打杀她人?
烛琴说道:“我估计啊,是那个叫香茗姑娘长得像她厌恶之人,所以才会有所此为。”
可谓一语惊醒,女人还是更了解女人。
灏阑冰静静听着,从头到尾神色没有变化,如个冰塑一般。不知是习惯了,还是早有所料。
云弃见灏阑冰如此,心有畏意,“仙师,我可漏说什么细节,问之便是。”
灏阑冰起身离开,“可以了。”
谢秦立刻跟上,烛琴冷瞥了这群人一眼,一同离去。
三人离开云府,走在镇里大道上,此刻已是入夜,商铺尽打烊,百家灯火起。
烛琴:“愤怒吗?你尽管愤怒,凡人在山上神仙眼里都是蝼蚁,哪怕你们儒院书生口口声声为民,所为民也是个大数。一俩个凡人百姓死了,尤其是修士杀了,那只能算他倒霉。这世道就是这样。”
谢秦反驳道:“可这不对啊。谁的命?不是命?谁都有爹有娘,谁不是家里宝。为何要因她人一点私欲愤恨而枉死。”